夜色渐深。
阮白云坐在化妆镜前,梳理一头柔顺亮丽的黑发。
对于今晚这种例行公事的日子,阮白云总是充满期待。
毕竟每周只有一次,也只有借着这样的机会,她才能见到自己的丈夫。
阮白云择了一条雪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她抬眸望了望复古式的挂钟,八点整。
“嘭”地一声,门被紧关。
他回来了!
阮白云欣喜抬眸,一个颀长高挺的身影走了进来,她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
“就这样如饥似渴?”
低沉的声音令阮白云浑身一震,转瞬又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面色从容地把外套挂在衣钩上。
对于傅靳沉这样的冷嘲热讽,三年来,她习惯了。
“累了吧。”阮白云端起玻璃杯,里面是事先为他兑好温度的温水。
傅靳沉黑沉的眸子一瞥,眼里尽是嫌恶,一把推开。
“哐啷”一声,杯子掉在地上。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下药?”
傅靳沉的声音如同淬上了冰,冻得阮白云身体微颤。
这就是他的丈夫。
她爱了他整整三年,他却把她视为仇敌。如果不是傅老爷子吩咐,一年内要抱上孙子,兴许傅靳沉一生也不会再见她。
“阮白云,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他大手一捞,把她柔弱的身子摁在了床上,粗暴的撕裂了单薄的裙子。
没有任何前戏,鲁莽直入。
阮白云疼得头皮发麻,双手紧紧拽着被角,配合着他狂暴的动作,痛苦不堪……
一个小时后。
阮白云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腰酸背痛,四肢乏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侧头,望着傅靳沉英俊却略带几分疲倦的脸庞,红唇微微弯起。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阮白云才感觉得到夫妻的气息。
她目光温柔,满是爱意,轻声开口:“靳沉,晚上别走了,可以吗?”
“痴心妄想。”
冰冷的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尖刀,狠狠戳进她的心脏,流出无声的血。
阮白云咬紧下唇。
心痛如麻。
在傅靳沉正要起身的时候,他手机里一道专属的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阮白云心里一紧,拽住他,却被男人天生的优势一把甩开,如同扔垃圾一般弃如敝履。
随之就迫不及待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见内容,满眼温情的笑了。
阮白云疯了似的朝他扑去,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抢走手机,却正巧看见屏幕上赫然躺着的一行字——
“靳沉,我回来了。”
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无情地朝阮白云劈来!
还能是谁?
从特殊的短信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江芷林!
他心中的白月光。
也是傅靳沉对她恨之入骨的根本原因。
愕然间,她再次被傅靳沉一把甩开!
眼看傅靳沉正迅捷地套上西装裤子,她疯了一般地起身,伸出细嫩的胳膊,一把用力抢走他还没套上的西装内衬。
“不准去!”阮白云双眼通红,轻吼一声,“薄靳沉,你不准去!!”
“滚开。”
傅靳沉面色阴沉,声音是如同来自地狱般的狠戾威胁。
她岿然不动,依然死死拽紧他的衣服,张开胸做阻拦状。
“阮白云,我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当初你是怎么逼走她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手段!傅太太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你迟早要物归原主!”
傅靳沉眸子微眯,带有威胁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还攒动着火苗,仿佛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女人烧成灰烬一般。
“我没有……”
“闭嘴!”
阮白云极力想要解释,又被冷漠打断。
她没有逼走江芷林。
“滚!”
他怒声呵斥,脸色冷峻,透着几分嫌恶的意味,凶狠地一把推开她。
一个没站稳,阮白云跌在床边,双膝擦地,皮裂的疼痛令她闷哼出声。
她来不及管伤口,抬起头,原本想借着最后的时机拽住他的裤脚,往前一扑——
正好扑在一地狼藉的玻璃渣上,锐利的渣子扎进她柔嫩的手掌!
却更像是深深扎进了她的心。
疼痛难堪。
再抬头时,却见他匆匆从衣柜里挑了件衬衫套上,头也不回,脚步紧急,猛地砸上了门!
她才是薄靳沉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手心还在滴血,落在地上,如同盛开出鲜红刺眼的血花。
心仿佛被放在斩台上一寸一寸凌迟。
阮白云极力撑着身体,朝门外走去。
坐上车,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她果断拔出扎在手心里的玻璃残渣,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她也不管不顾,攥紧方向盘,追着前方那辆还没走远的卡宴疾驰。
她绝对不能给薄靳沉和江芷林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