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我饿了......”
一间又破又小的出租屋内,杨瑞睁开惺忪睡眼,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站在床边的小女孩,一脸懵逼。
小女孩约么三岁左右,穿着旧旧的小格子裙,眼神怯生生的,仿佛一只很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你喊我什么?”杨瑞坐起身,语气诧异。
爸爸是什么鬼?
老天作证,他实力单身三十年,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突然之间多出一个女儿?
“爸爸,饿......”
小女孩被吓到了,后退一步,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怯怯盯着他。
杨瑞:“......”
他揉了揉眉心,打量着眼前不足二十平的小破屋。
脏,乱,差!
一张随时会散架的破床,一个破了洞的旧沙发,还有一张瘸了腿的木餐桌。
这就是屋子里的全部家当。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盯着身前面黄肌肉,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女孩,他脑中一团乱麻。
身为一名战地医生,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非洲参加维和任务,为了拯救受伤战友,被流弹击中胸膛,难道自己死了,重生?
“砰!”
房门被重重推开,一个冷着俏脸,穿着紫色连衣裙,姿容秀丽,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走进来。
“杨伟,这是离婚协议,赶紧签了,孩子归我姐,你每个月给两千抚养费。”
漂亮女人很不客气的把一份文件,重重丢在杨瑞脸上,语气冷若冰霜。
杨瑞被离婚协议,砸的脸有些痛,心里又是生气,又是疑惑。
也就对方是女人,要是换个男的,敢这么对他,早就拳头伺候了。
“芊芊,他毕竟是你姐夫,好好说话。”
一个衣着朴素,神色有些憔悴的鹅蛋脸少妇,神色无奈地走进屋子。
她眉宇间和紫裙女人有几分相似,两姐妹都是美人胚子,只是憔悴的神色,和朴素的衣着,掩盖了她的风情。
“是你呀!”杨瑞瞪大了眼睛。
对面少妇他认识,四年前在酒吧有过一次邂逅,当时对方打扮的漂亮时尚,气质与现在截然不同。
他只记得,那时自己刚出完任务,去酒吧放松解压。
见她坐在吧台,神色落寞,独自饮酒,便过去搭讪,两人聊的很投缘,喝了很多酒,细节他忘了,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枕边留着她的余香。
“杨伟,你别装疯卖傻,我告诉你,这个离婚协议,你今天必须签!”
夏芊芊看着对面男人,肺都要气炸了。
“我叫杨瑞,不叫杨伟,另外我没结婚。”杨瑞没好气地说。
他到现在,脑子里面还乱乱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伟,你在胡说什么?“夏方竹一脸无奈地看着丈夫。
“姐,你瞧瞧,这就是你找的男人,酗酒,赌博,耍无赖,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极品!”夏芊芊冷笑连连。
什么鬼酗酒赌博?
自己堂堂三好男人,烟酒不沾,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就能诬陷自己清白?
杨瑞抬起手,打算和对方好好理论一番,看到烟熏的焦黄指甲,手臂僵在半空,这不是自己的手!
身为握手术刀的外科医生,他手指修长有力,眼前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完全是另一个人的。
“怎么,你还想打我?”夏芊芊一脸鄙视,走进一步,差点碰到杨瑞手指。
杨瑞神色讪讪,收回手臂,一肚子的话,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够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夏方竹神色无奈。
“呜呜,小姨别和爸爸吵架,呜呜......”
小女孩被吓哭了,躲在沙发后面,用藕节似的小手臂,抹着眼泪。
夏方竹心痛极了,走过去抱住女儿哄着。
“我没和她吵,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说。”杨瑞一脸憋气,气呼呼坐到沙发上。
有了刚才的缓冲,他大抵搞清楚,自己多半是附体重生了。
不过眼前的局面,有些微妙,这具身体原主的老婆,居然是曾经认识的女人。
话说,她女儿的眉眼,看着和自己有点像啊,算算时间,也有些巧,是自己想多了吗?
“杨伟,我能和你好好聊聊吗?”夏方竹哄好女儿,神色平静地转过身。
“你说吧。”杨瑞垂头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局面。
“杨伟,曾经在我怀孕,孤苦无依的时候,我很感激你收留我,也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可在一起四年了,我们真的不合适。”夏方竹皱着秀眉,叹了口气。
“等等,你是说,孩子不是我的?”杨瑞猛地抬起头。
如果孩子不是她和身体原主生的,算算时间,那......
他盯着躲在妈妈怀中的小女孩死命看,越看越觉得她眉宇间,和自己特别像。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源自于血脉的呼唤,难怪他从第一眼见到小女孩起,就感觉亲切。
“杨伟,你别逗了,你自己的身体,你心里没数?你要是健康,会变成一个心理扭曲,酗酒赌博的废物?”
夏芊芊讥笑一声,目光鄙夷。
“你什么意思?”
杨瑞脸色难看,难道这具身体,还有那方面的隐疾?
“呵呵,你名字取得好。”夏芊芊不屑撇嘴。
杨瑞脸色涨红,当着两个女人的面,他又不好验证,可把他急坏了。
“杨伟,结婚四年,吵了四年,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夏方竹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说。
“不行,这婚不能离!”杨瑞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说别的,就凭眼前的女儿,很可能是自己亲生骨血,他也不会同意离婚。
“杨伟,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自己欠了一屁股债,害得我姐和小小跟你受苦,今天这婚必须离!”
夏芊芊气急败坏,用手指着杨瑞鼻尖。
“她叫杨小小吗?”杨瑞没理会气急败坏的夏芊芊,把目光投向小女孩。
一种源自血脉的悸动,让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太像了,那眉毛,那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方竹没有说话,用平淡的目光,注视着杨瑞,她觉得这个男人,在装疯卖傻。
杨瑞在看小女孩,夏方竹则在看杨瑞,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要不这样,我们继续相处一个星期,如果你还是是没改变主意,我同意离婚。”
沉默半晌,杨瑞采取了拖字诀。
直觉也许会犯错,杨小小究竟是不是他女儿?
他心如猫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