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东西,你竟然敢打本少爷!”
杜怀仁暴跳如雷。
从小到大,杜怀仁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他不管到哪里,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而今天,这个不知名的泥腿子不光欺负了他,还欺负了他的妹妹,这让他怎能忍得住。
只不过,还没等他真正使出必杀技,死寂已久的现场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
“看,快看,是安小姐!”
“哎呀,我可算见到安小姐本人了,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动人。”
“是啊,没想到这样一个佳人当年竟然和云家那个废物订了婚,也好在云家恶有恶报,安小姐这才没有掉进火坑。”
……
四周的议论传进云飞扬的耳朵,刺得他生疼。
想他云家当年是何等的高不可攀,可是如今竟然变成了众人口中的“恶有恶报”。
这还真是讽刺至极啊!
“你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是私人宴会,没有请柬,不得入内。”
冰冷的话从安雅的嘴里溢出,她轻轻地扫了一眼众人以及杜家兄妹,眉心微微皱起,眼角的愠怒不言而喻。
“就是,雅雅姐说得对,没有请柬,就赶紧滚出去!”杜怀欣在一旁附和,“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这可是安家的地方。”
“呵,安家的地方?”
云飞扬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想当年,云家夫妻费尽辛苦,花了十多年才打造出这一座闻名安溪的标志性建筑。
圣豪大酒店!
可是现在,就凭这女人的一张嘴,竟然就成了安家的地方。
见云飞扬如此,安雅的眉头不觉皱得更紧,因为云飞扬的冷笑竟然让她莫名有些胆怯。
“喂,你笑什么笑,谁允许你笑的!”
杜怀欣的暴脾气被云飞扬的态度彻底点燃,再加上此刻有安雅撑腰,再无半点顾及。
然而,云飞扬却并没有理会她。
“莫斌,让他们进来吧。”
“是!”
杜怀欣见云飞扬竟然把她们当做无物,气得半死。
“喂,你们什么意思,也太嚣张了吧,你……”
杜怀欣这刚要继续咆哮,会场大门处却响起了阵阵喧闹声。
这喧闹声很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同时也继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天,这是谁家的贺礼啊,这么多?”
“是啊,是啊,这么多。”
“1,2,3……七个大件,七个小件,这是谁家的啊,这么有钱……”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几十个人排着长队横冲直撞地走进来。
至于那些贺礼,均用一张很大的黑布盖着,只能看到轮廓,但仅仅看一下轮廓就已经知道黑布下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他们走进来后,纷纷朝着云飞扬点头示意。
“就放在正中央吧。”
东西放下后,几十个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只不过,此刻的现场却死寂的有些诡异,众人均是用一双古怪的视线盯着正中央的七个大件和七个小件,似乎都在猜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我是来送贺礼的,送完就走。”
云飞扬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似笑非笑地看向安雅。
“安小姐,你不打开看看?”
安雅被云飞扬这么一看,不觉手脚僵硬,竟是连半步都挪不动,不过杜怀欣却并没有受到半点威胁,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哼,我倒要看看你送……”
黑布揭开,礼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嘶——
众人一看到礼物,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贺礼……这贺礼竟然是今天一对新人的遗照以及各种死人用的东西!
黑白打底,黑布条绕着遗像,摆在大堂正中间,怎么看怎么诡异。
杜怀欣咽下唾沫,快速将其他的贺礼揭开,霎时间,现场轰然炸开。
“我去,这小子疯了吧,哪里有人订婚送棺材和遗照的,这也……!”
“哼,等会有他哭得时候。”
“唉,这年头啊,什么人都有,估计等会可热闹喽。”
“可不是嘛,安家那么要面子,现在婚宴现场被人送遗照和棺材,啧,咱们有得看了。”
……
或许是大厅内的议论声太大,一直在后台布置订婚宴的安建同和高鹏飞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搞什么啊,都……”
安建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只不过,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因为他的视野内出现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的人。
云飞扬!
竟然是云家那个出去当兵的儿子!
他不是死了吗?!
“你……怎么是你!”安建同大惊,指着云飞扬就跟看到了鬼一样,“云飞扬,你竟然没死!”
安建同这么一说,现场众人立刻恍然大悟,同时纷纷朝着云飞扬投以鄙夷的目光。
“竟然是那个没用的云飞扬,我还当是谁呢?”
“唉,这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当年那个废物竟然还活着。”
“切,活着又能怎么样,云家早已经没有了。”
周遭的议论声让云飞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回想当年。
他们云家不嫌弃安家败落,答应了他们的求亲,他的父母更是待安雅如同亲生女儿,从来没有半点亏待,甚至还出钱出力让安家的产业起死回生。
云飞扬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如今,他们云家成为了整个安溪的笑柄,他们安家竟然混得风生水起,还真是讽刺啊!
这时,有人因为知道了云飞扬的身份,胆子也不觉大起来,从人群中跳出,指着云飞扬就开始好一阵的奚落。
“我说废物,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
“多嘴多舌,莫斌!”
“是!”
莫斌上前一步。
唰!
手起刀落,舌嘴分家,鲜血四溅。
“啊……”
一声惨叫突然掐断了微胖男子的叫嚣,紧接着,微胖男子“嘭”得一声砸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疼得就地打滚。
微胖男子的惨状吓住众人。
“我平生最反感他人对我不敬,这是警告!”
云飞扬淡漠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接着环视一周,吓得那些准备奚落云飞扬的人纷纷住口。
“你想干什么?!”安建同怒喝道。
云飞扬将衣服一撂,莫斌立刻端了一个凳子给他,坐在凳子上,云飞扬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将视线落在安建同的身上。
“你在正好,我刚好有点事要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