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桂坐回去继续工作了,李小渔则仍旧对着电脑屏幕出神。她不能自抑地想着:现在的他,在做些什么呢?
心里好像揣进了一只小兔子,不安分地踹动着四肢,扰得她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她知道,想他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了。
李小渔,不要想他了,这样的你很没有面子!
虽然,她不止一次这样告诫自己,不过有些情愫仍然无法抑制,你愈是压抑,它便是愈发强烈地向外挣脱。
下班后,林桂桂本想约李小渔逛街的,不过她说有事便匆匆走开了。
坐在公交车的角落里,心中的失落感愈发浓重了。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当然,她可以将电话拨过去的,不过,又觉得那样很没面子。
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
明明被相思苦折磨得遍体鳞伤,却仍旧嘴硬不肯服软。有时候,爱情和自尊是不能两全的。
李小渔赶到饭店包厢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见她到了,急忙招呼其坐下。整个聚会,大家吃得聊得十分开心。
席间,李小渔偷偷溜出了房间,站在楼道尽头的窗户前吹起了冷风。
“你还好吧?”一个男声忽地从身后飘了过来。她蓦然扭过头,不知何时,老陈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虽然小渔叫他老陈,他也只有二十八岁而已,却在东闽市生活了十年。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稚嫩的打工仔,现在已是一个小工厂的老板,虽不起眼,却衣食无忧,家庭也算美满。他凭借自身力量,在东闽这座大城市占得了一席之地。
李小渔干涩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屋里空气有些闷,出来透透气而已。”
老陈向前跟了两步,目光投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自你来了之后,虽然也同大家有说有笑,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开心。”
李小渔忽地有些尴尬,毕竟心中掩饰的情愫被人发现了,同时又有些许感动,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够看透她的心,也愿意看透她的心。
心尖被戳破了吗,为何酸楚汩汩而出了?
许久,她才开口,只是觉得太憋闷了,便将心中的苦闷全部说了出来。
话落,老陈缓缓开口道:“感情的事,我不能给你什么指点,工作上的困难,我倒可以帮忙。”
李小渔倏地抬眼:“真的吗?”
老陈点点头:“不过我们要先回包厢,不然大家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呢!”
那一晚的聚会上,李小渔对老陈倾吐了心中苦闷。老陈神秘地说他能帮忙,他所谓的帮忙便是为她找到了一个新闻点。
老陈说,他厂子里一个叫小茹的女工,新婚丈夫前些日子忽然神秘失踪了,一同失踪的还有她的公公。在那几天里,他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均毫无线索。
虽然在李小渔看来,这新闻点算不上新颖,甚至有些俗套,不过看在老陈一番心意上,她还是在他的安排下同小茹见了面。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晨。
抬眼便是厚厚的云块,悬浮在城市上空,若再低一些,几近擦到楼顶了。云块拥挤地排列着,好似有一条隐线贯穿其中。
老陈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家颇为僻静的茶社,李小渔赶到的时候,他同那个叫小茹的女人早早等候在那里了。
一阵简单的彼此介绍,小茹便开始了她的故事。
她声情并茂地将他们带进了她的世界:“那是几天前的事了,我同刚刚结婚不久的丈夫去了婆婆家。”
“那天是星期几呢?”李小渔尽量不动声色地提问。
小茹将目光投了过来,落到了李小渔的瞳子里,一抹稍有不快的墨绿瞬间化开了,她笃定地说:“五月十三日,星期五!”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离家的时候,我老公还在收看《夺宝大冲关》,那个节目只有在周五上午才播出的。”
“好,你继续。”
“临近中午,我们到了公婆家,他们正在包饺子。见我们来了,便招呼洗手帮忙。我记得那天的饺子是我最喜欢的茴香馅,皮薄馅多,我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呢!”小茹渐渐偏离了主题,李小渔强忍着听完了她的叙述,“然后呢?”
小茹回过神来:“吃过午饭,公公同我老公在客厅里下棋,我则陪婆婆出门逛街去了。那天晚上,婆婆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南瓜饼和小炒,甚至还熬了最补身子的大骨汤……”
李小渔再也无法忍受小茹这般累赘的叙述了,她忽地打断了她:“你详细说说晚饭之后的事情吧!”
对于李小渔的打断,小茹自然有些不高兴,她撇了撇嘴,冷冷道:“晚饭之后,我本想同老公回家的,不过婆婆硬是将我们留了下来,虽然我们有些不情愿,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回卧室了。”
“然后呢?”
小茹的脸倏地映出一片潮红,低声道:“然后啊……你们也知道的,我们是新婚燕尔,我老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李小渔和老陈也觉得有些尴尬,对视了一眼,她便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直接进入重点吧,怪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