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蔡惠芬的眼睛,冷声问道:“你有手吗?”
“……”
“你有脚吗?”
“……你,你想干嘛?”
蔡惠芬被聂战那冰冷的眼神震住了,本能的往后退去。
“有手有脚想巴结新姑爷干嘛不自己动手?还得我给你们做饭,你能要点脸吗?”
“聂战!”
苏晓蓉高高地站在楼梯上,连语气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道歉!”
这个女人,蔡惠芬骂自己半天都没见她吱声。
自己反问一句就恼了?呵!聂战看着她冷哼一声,转身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别的都无所谓,关键有几张父母生前的合影照,必须一起带走。
“妈,他白天工作也忙一天了,偶尔累了不想做饭就算了,你也别生气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苏晓蓉走下楼梯劝解道。
本来还心有余悸的蔡惠芬,见女儿也站在自己这一边,顿时又涨了几分气势。
“你看看你招的女婿,当初我说什么都不同意的,可你偏偏还念着那狗屁婚约,非把他招回来不可,你看看,现在都敢跟我横鼻子瞪眼了,以后我要是老了,还指不定被他怎么欺负呢,滚,让他赶紧滚!”
“妈,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他不懂事,你也跟着凑热闹?”
苏晓蓉好言哄了一会,终于让蔡惠芬回去看电视了。
转身走进聂战的卧室。
见他正在收拾行李,顿时愣住了:“好好的,你这是要干嘛?”
聂战把父母的照片整理好放行旅行袋,一脸平静道:“我要搬出去住。”
“你怎么这个时候搬出去?”
苏晓蓉皱起了眉头:“刚才你也听见了,我妈要请谢强东来家里吃饭,你现在搬出去,待会谁来做饭呢?”
做饭?聂战停了下来,冷笑道:“你还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好笑吗?”
你请关系暧,昧的人来吃饭,还得老子在旁边伺候?脸咋那么大呢?苏晓蓉却觉得丈夫有点无理取闹。
她有些不满道:“以前不都挺好的吗?再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我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那我真得多谢谢你了!”
聂战怒极反笑起来。
这就是他最佩服前身的地方。
自己这个前身一直深爱着苏晓蓉,觉得这个女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结婚五年,他连妻子的手都没碰过不说,甚至还能容忍岳母正大光明的,把妻子的追求者往家里拉,竟然还负责做饭招待!时间长了,以至于苏晓蓉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窝囊至此,简直没谁了。
要知道,前身在苏家可不是白吃白住的。
他不仅包揽了所有家务,甚至连苏家人饮食起居的开销,也全都是他负责。
不夸张的说,连老丈人找小姐,丈母娘打麻将的钱,都是直接从他的钱包里拿的。
苏晓蓉虽然一直定期定额给家里准备开销,但直接都给她妈了。
而蔡惠芬那性格,呵,一分钱都没往外掏过!否则,区区二十多万的债务,干了两份苦力,何至于五年才还完?可即便如此,还被苏家人各种辱骂!但如今的聂战,毕竟不是前身那位忍者神龟。
他把旅行袋的拉链一拉,转身抱拳道:“苏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苏晓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脸色一白:“你,你什么意思?”
聂战提起行李,淡淡道:“咱们离婚吧!”
说完,转身走了。
洛安城北,项家庄园。
客厅内。
项茗茵抱着电脑光着脚盘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旁边的项文伯一脸宠溺的笑容。
以他对孙女的了解,这怪模怪样的肯定是在玩游戏。
身为项华集团的创始人,洛安城屈指可数的大佬,项文伯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孙女的神经大条。
这才刚被人绑架,现场又死了那么多人,这才刚回家就又抱起了电脑!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项文伯干咳一声,提醒道:“你爸快回来了,让他看见你打游戏,肯定又该骂你喽!”
“爷爷,我没玩游戏,我在找人呢!”
项茗茵头也不抬道。
“找人?”
项文伯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可是让孙女横鼻子瞪眼急急要找的会是什么人呢?突然,他手里的拐杖一顿,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难道除了你冯叔逮住的小孩外,今天那些绑匪还有别的活口?”
“哎呀,我不是找抢匪,我是找今天救我那个人!”
项茗茵晃了晃手上的纸片,恼恨道:“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恶,竟然用一个破药方骗走了我十几万的零花钱,哼,他以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却忘记给我的这张纸是从他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他们培训学校的题标,我已经在学校的档案库里找到他的照片和姓名了,正让小娜帮我查他祖宗十八代的资料呢!”
“人家救了你,别说十几万,就是给人家百十万也是应该的,怎以能说人家是骗呢?”
文伯难得在孙女面前严厉起来:“让我看看他写了什么。”
“我才不是生气他骗我钱呢!”
项茗茵把药方递过去,脸红红道:“关键是他污蔑我有不良嗜好,还说我虚阳内寒什么的,流氓死了!”
“你玩游戏当然是不良嗜好,虚阳内寒也是长期熬夜造成的,我看人家说的没错!”
项文伯说着,一脸随意的展开了手上的药方。
大眼一瞟,顿时愣住了:“嘿,这人写的字好霸气!”
“爷爷,你还夸他?”
项茗茵顿时撅着嘴不依了,走过来抱住老爷子的胳膊委屈道:“你到底跟谁一势的?”
要搁往常,项文伯肯定少不了各种许诺,好好安慰一番。
可现在他的眼睛像被粘住了一样,直直地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片。
对孙女的撒娇置若罔闻。
见老爷子表情不对,又知道他最喜欢书法。
项茗茵意识到:“爷爷,这人写的字很好吗?”
“何止!”
项文伯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干脆连拐杖都甩了,拿着药方就匆匆往二楼书房走去。
项茗茵急忙跟上。
却见老爷子打开了书桌后面的保险柜,从中找出一个黑色的,不明材质制成的金属方盒。
放在书桌上,刚要打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转身取了副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常年恒温的金属方盒内,静静地躺着半页皱巴巴,已经泛黄的书稿。
上面的字迹笔势锋锐,力透纸背。
一笔一画恍如刀剑一般,乍一看,就让项茗茵心神一悸。
“爷爷,这是谁写的字?”
她奇怪道。
以她在老爷子面前受宠程度,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半页书稿呢?项文伯没有出声。
只是默默的把她带回来的药方,和这半页书稿放到一起。
仔细的端详许久,才点了点头,让出位置道:“你看看,这两张纸上的字有什么特别吗?”
项茗茵走了过去。
看了不大一会,就发现了:“呀,字迹一模一样,这,这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