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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

第3章 养性

江湖策| 隔开| 发表时间: 2020/08/24 17:43

虞承乾知到如此多之事,当年想必也叱咤风云的一代大侠,如今在此小镇栖身,恐也是退隐江湖了。

“世伯现在还是身在江湖吗?”小林远问道。

“四年前你伯母有怀上了裳儿,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只是有时候你想远离江湖,这江湖,却总会自己来找你,哪有说的那么简单。”虞承乾满是感叹。

小林远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懂,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虞承乾,小林远也知道他心里,有很多的无奈。

虞承乾摸摸他的头:“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自然想不明白,无妨,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

小林远点点头。

“你父亲,可有教你识字?”话锋一转,虞承乾突然问起这个。

“呃~~刚开始学,认的不多!”小林远如实回答。

“不碍事,以后你与裳儿一起跟先生认字,学习古代先贤的处世之理。”说着虞承乾伸出手,“剑谱,先放在我这儿,待我觉得你到了可习剑的时候,再交予你!”

小林远犹豫了,他真的太想要这剑谱,太想习这剑招了,身负血海深仇,早日习得剑招就可早日为村民还有父亲报仇,他抬头看着虞承乾。

虞承乾又示意了他一下,他点点头,将剑谱交回到虞承乾手里。

“你先去找裳儿,这丫头这些年来少有玩伴,你来了,她可高兴坏了,以后,你俩就相伴读书吧。”虞承乾说道。

“嗯!”小林远点点头,出门去找虞裳,虞承乾点了点头,“心性不错,孺子可教!”

小林远找到了虞裳,她正在院里拨弄一些树枝什么的。

他走了过去,“我叫林远,世伯,也就是你父亲,让我往后住在这儿。”

虞裳一双大眼看着他,看着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皮肤黝黑的孩子,“你家真住海边吗?”

小林远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一直好奇的是这个:“此地离海边并不远,世伯未带你去看过吗?”

小虞裳摇摇头:“爹爹说外面有很多坏人,现在还没到出去的时候,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爹爹说的话,总没错的。”

小林远点点头,他比虞裳年长两岁,这些天来又经历了这些,自然看的比虞裳要通透些,虞承乾是江湖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虽然如今归隐,但总还有些宵小心怀不轨的。

“海,大吗?”小虞裳一双眼睛闪着光,看着林远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出海之后,没看到过边际,也不知道这海到底有没有边,父亲说海无边无际,如果不回来,就只能永远在海上漂了。”小林远回答道。

“哇,这么大啊,林远哥哥,以后,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海!”小虞裳满脸的憧憬。

“嗯!拉勾!”小林远伸出右手小指。

“裳儿,先生来了,叫上你林远哥哥,一起!”远处传来虞夫人的声音。

“好~~~!”小虞裳稚嫩的声音回答道,然后转身拉着小林远的手,“走,我带你去书房见先生!”

“先生姓徐,是本地有名的教书先生,据说在他手里,教出过好多名进士!”小虞裳边走边说。

“进士是什么!”小林远在渔村长大,对于这些,自然是一点不明。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听爹爹说,是很厉害的人才有的称呼!”虞裳回答道,二人不一会儿就进了书房,虞承乾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徐先生,这位就是在下的侄儿,日后就有劳您多费心!”虞承乾看到二人走了进来,对着徐先生行礼。

那徐先生没有作答,看着小林远:“早前可曾念过书识过字?”

小林远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你又摇头又点头是何意啊?”徐先生见小林远如此反应,倒来了兴趣。

“未曾念过书,早些日子,父亲曾教我识过字,只是不多!”小林远如实回答。

徐先生点点头:“先生我教书可严,若不听话,是要吃戒尺的,你可受得?”

小林远用力的点点头:“虞伯伯说过,要先学古代先贤的处世之理,学会做人,方可习武练剑造福一方。”

“好好好!儒子可教!”徐先生一边说了三个好字,回头又对着虞承乾说道:“虞老爷放心,这孩子,我教了!”

就这样,小林远在徐先生教导下读书识字,从书里,他明白了先贤们做人的道理,知道了为人处事的原则,明白了天地更叠,王朝替换的历史,这一学,就学了整整八年。

八年来,林远从当初海边渔村的愣小子变成了将近七尺的男子汉,但从未向虞承乾提过剑谱之事,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在这些年里明白了虞承乾对于他的苦心。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如此,不管做什么,得先立德,若德性无法支撑本身,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而虞承乾自然看在眼里,对这个结义兄弟的儿子,也是满心欢喜。

不过虞承乾倒并没有完全不管不顾,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教他剑招,却也一直在教他内功心法,这剑法跟做人一样,做人先修德再立心,而剑法,则讲究先修内劲再练招式,内劲足或招式强,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八年里,林远每年都会去父亲的坟前祭拜两次,父亲生日一次,忌日一次,跟他说说话,说说近年来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了凶手留下的那柄剑上刻着那个字,念“莫”。

而虞裳嘛,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一双大眼更加可人,十里八乡每日来提亲的人,快把虞府门槛踩破了,但是虞承乾却都是以年纪尚小为由尽数惋拒了。

而虞承乾,江湖最终还是慢慢淡忘了他,近年来上门滋事的江湖客越来越少,家里生意也越做越大,已经从一代湖江大侠变成了真正的商贾,更是成了当地的名的虞员外,这平日里接济周边百姓的事却也做的更勤快了。

又到了每年六月初八,这是林远父亲林正的生日,他像往年一样,拿着些物件前去拜祭。

今年与往年不同,林远十四岁了,很多事情虞承乾都会听取他的意见,也开始慢慢教他一些简单的剑招,这让林远很是高兴。

“救命~~!!!”路赶到一半,林远忽然听得路边林中有女子呼救,伴随着呼救声是另外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嘲笑。

“哈哈哈,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救你!”

林远依声而循,在林子深处看到六七个男子正将一女子围着当中,为首一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穿金带银獐头鼠目,一看就是这周边不知道哪地儿的阔少,后面跟着几人,穿着青灰布衣,带着护腕绑腿,应该是那阔少带的家丁或者打手。

几人围着一女子,那女子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头发杂乱的紧,哭哭啼啼:“邢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爹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还?你拿什么还,你爹日前问我借了纹银三十两,利滚利,七天,要还纹银一百七十八两六钱,他还不上,将你抵给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待我跟兄弟们都爽过了,再将你送去春景园,以后你就在那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这穷苦了。”说完那邢少爷哈哈大笑,后面几个打手也随他一起大笑,还不住的连连点头。

“你莫要再挣扎,不然伤到你可就不好了!”说着就欲上前,那女子死命挣扎,邢少爷难以得逞。

“愣着作甚?给我按住她的手足!”邢少爷转头对着身后几人喝道。

那些打手纷纷上前。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在此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着实可恶!”林远一看情形不对,哪里顾得许多,上前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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