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北进去后,很快便被一群人围住了,连钟老爷子都亲自过来打招呼。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和熨烫整齐的西装西裤,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禁欲的优雅气息。
他一贯不喜欢这种场合,在谢绝了一群意欲搭讪的人后,便和钟老爷子告辞了。
“啊。”
伴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一个女人撞进了霍时北的怀里。
杯子脱手碎了一地,暗红色的酒水渗透进雪白的衬衫里。
对方吓得脸都白了,“对不起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大厅里一片死寂。
氛围陡然紧绷起来。
“这鞋是我今天第一次穿,有点磨脚,隔壁就是商场,要不您先去楼下房间休息一下,我立刻去买一套送过来。”
“不用了,”霍时北冷若冰霜的伸手制止了她想要替他擦拭的手,将车钥匙给了一旁的服务生,让他去他车上拿备用衣服。
钟家人早就听见动静了,这会儿急忙让人安排霍时北去楼上总统套房休息。
霍时北才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他顺手拉开门。
门外的人举高的手里握着瓶香水,门一开,便朝他连摁了几下。
一股带着浓郁香味的不明液体朝着他的脸直喷过来。
霍时北瞬间屏住了呼吸,出手如电,将那人的手反扣在了身后。
“咚。”
香水瓶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没碎。
他皱了一下眉头,“姜烟?”
姜烟被霍时北的膝盖抵着后背,手臂抬高,面朝地板,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你刚才喷的什么?”
“香水。”
霍时北垂下眼睑,扫了眼滚到角落的瓶子,抬了抬手。
姜烟痛得惨叫一声,声音都在发抖,“香水,香水,不信你闻闻。”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道:“你又不回霍家,我只能来这里碰运气了,霍煊的事,我们得谈谈。”
霍时北默了几秒,松了手。
姜烟趁机钻进房间,关上门:“我不会嫁给霍轩,也绝对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事。”
霍时北凉幽幽的看着她:“滚出去。”
姜烟从包里拿出一张已经签了名的合同,“只要你把字签了,我立刻就走。”
霍时北刚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沿着喉结滑下,沁进雪白的浴袍里。
他接过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漫不经心的勾了下唇角。
然后在姜烟的注视下将那份合同撕成了几份,扔进门口的垃圾桶,“要么结婚,要么陪葬,我以为这是我和姜小姐已经达成了共识的事。”
“但我考虑了两天,觉得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在霍家,自己考虑出来的往往是死路。”
“可是怎么办呢?我实在不喜欢被人强按头,”姜烟说话时,态度傲慢又嚣张,“要不,你换个人结这个冥婚?反正是个虚名,谁担都一样,以你们霍家的权势地位,就算明知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也多的是女人愿意。”
她托着腮,偏着头看他。
睫毛乌黑、唇瓣嫣红、肌肤雪白。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一团炙热的光影中。
那团炙热映入他的眼里,一路沉到心里。
霍时北半眯着眼睛,呼吸声有点重,他脸色难看的抿着嘴唇,手指紧紧扣住沙发的扶手。
在温度低冷的房间,鬓角居然出了汗。
“你刚才喷的那是什么?”
霍时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带着蓬勃的怒气的声音被药性侵蚀的沙哑,显得支离破碎。
其实不需要问了,身体的反应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只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狗胆包天,对他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姜烟盯着他。
霍时北也在看她,面色冰冷,两侧下颌骨的线条紧绷而凌厉。
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姜烟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她一粒一粒的解着衬衫的扣子,“香水,不过加了点东西,毕竟是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折腾起来我怕治不住。”
她自己也吸入了不少,这会儿手脚阵阵的发软。
霍时北眸子半阖,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浑身肌肉绷紧,“你找死。”
姜烟听笑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弯腰,掐着男人的下巴和他对视,“我倒要看看,我们上了床,你还怎么把我嫁给你侄子。”
她捡起旁边被压在一堆脏衣服下的领带,缠着霍时北的手腕上绕了几圈,将人绑在欧式沙发顶端的镂空花纹上。
女人单膝跪着覆在他上方,倾身打结,自语道:“既然都支持冥婚了,那应该是相信鬼神的,不如你猜猜……”
将人绑好,姜烟垂眸和他对视,触到男人眼底咬牙切齿的冷光,懒懒的笑开了,“你侄子这会儿是不是正站在哪个角落看着你呢?不知道明天我穿着婚纱嫁给他的时候,他会想什么。”
她的声音传到霍时北耳中,只是一阵嗡嗡的杂响。
闻到从女人身上传来的幽幽冷香,那双一贯深邃的眼睛在急促的呼吸中半睁半闭:“姜烟,松开。”
姜烟在他的警告声中低下头去吻他。
“……恩。”
霍时北经不住溢出了一声难耐的低吟。
喉结滑动。
分开的五指紧紧抠着身下的沙发,骨节绷起。
绢质的领带经不住折腾,没几下就松了。
姜烟从他身上起来,她可没打算服务到底,只要有过实质性接触,便已经达到目的了。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毫无诚意的说道:“抱歉,没经验,药下的有点重,不过我给你准备了客房服务。”
“这样就想走?”霍时北起身,散开的浴袍随意的披在他肩上,脖颈和胸口上有被姜烟抓出来的红痕。
灯光照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五官的轮廓漂亮又锋利。
“怎么?舍不得?但怎么办呢,你实在是太乏善可陈了,”姜烟恶劣的挑衅:“我对你,真的是一点兴趣都生不出。”
“呵。”
霍时北冷笑了一声,伸手勾住她的腰身,猛的一拉。
姜烟被他拽得一踉跄,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