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时遥见一抹身影只是模糊身形就足以确定是她。
许深深手指夹着一根细细长的女士香烟趴在二楼护栏,许是诩瞥了一眼没看清是什么牌子就转过了头。
小县城就这么大,迟早会偶遇。但那个遇到烟味就被熏的眼睛疼的人,竟然抽上了烟。
许是诩跟随着人潮走进二楼包厢,经过她身旁看到她还在发呆,较以往的娇蛮相比多了一丝呆傻。
擦肩而过的电光火石间就听到香姐咆哮传来。
‘许深深,每次就你给我搞出来的麻烦最多’!
香姐身后跟着十几个准备上工的小姐妹,从环形楼梯上聘影婀娜的走下来五颜六色的裙摆从远处看像是个大花圈。
许深深想着这阵仗是又投放来了一批大好的有为青年啊,白瞎了父母相亲角恨不得镀层金身摆在那找伴侣,晚上却来这种地方形骸浪荡,啧啧啧。
香姐恨不得去借了后街菜市场的大喇叭聚齐大家来迎接这批年少有为的十八大青年才俊,眼瞅着许深深又给自己招了祸。
香姐年轻入行跳槽一家换个花名,花名就很多,后来发家致富开了现在的‘月满’为求统一请了大师给赐名,大师说带‘象’招财,可取谐音。这样才镇得住平时来月满的那些政客官员,所以一大把年纪了微信名都改了叫‘香香皇后‘,大家也都称呼她。
许深深是想掐了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包厢赚一笔的,毕竟传开了今天会来一批有为青年。却没想看到了那张脸,虽然想假装发呆没看见,但是烟雾突然熏进了眼睛,弹落的火星子闪离计划轨道抛到了他裤子上。
香姐是有一双眼睛长在自己身上的,轻叹真是糟糕。
许深深不知道许氏诩现在是个什么职位,但从香姐这三步做一步的姿态疾跑过来来头不会小,没了自己的这几年,他还挺不错。
庆幸自己穿了长袖蕾丝裙,如果是吊带岂不是要用手就着口水给他擦?
许深深立刻蹲下身子低下头用袖口给他衣服上的烟灰,希望大罗神仙保佑他没认出自己。
‘就你最爱没事悲春秋了,没事扒拉栏杆上看什么明月小西楼呢?出租屋的房顶还不够你瞅的?’
香姐说归说,话语间还是把许深深拉起来护在了自己身后边。
香姐看到几个相熟的大户都站在这个小伙子身边低眉顺眼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周边懂眼色的立马低耳说了小话怀疑他是不是传说中那位新上任的书记。
香姐飞快搜索脑海里这号人物,好像是有这么号上任的新官传闻,眼下摸不清他的属性那就捡讲究的办。
‘哎呀许同志,您看我这边虽说是绿色场所,但这些端茶递水的小妹还是少不了的,粗笨。您看这小许新来的就是个泡茶饼的偶尔客串唱两首,她实在是不懂规矩,我马上就差人去给您买身新的换上’?
花姐说着斜眼看去,烟灰许深深已然擦干净,这丫头今天脑袋开窍了。
‘算了’。
许是诩看也不看香姐和许深深,扭头就走。
香姐看人已走近包厢,身后乌压压的十几个人虽然便衣,但压力不减。
香姐看的大师多,觉得自己也略微懂些玄黄之术,五行之法,星座运势等,逢人就心算给人看上一看运势,她现下就觉得这人实在是年轻有为老有所依。
许深深看着黑压压的人簇拥着他,虽穿着简单但大都夹着公文包,深情肃穆。
他倒像是来风月场所开国际越洋大会的。
许深深深呼气准备上台,明明说好了介绍词是特邀驻场民族歌嘉宾,现在好了,呵呵泡饼饵的。
许是诩关上包厢门,她引以为傲的钢琴和芭蕾功底,曾说大众欣赏不来,现在竟然当众卖唱,这么多年已经轻易不再把心思表露,看到她一些变化还是暗暗心惊。
因为都是夜班的缘故,许深深考了驾照。
唱了几首歌下工慢悠悠的开车回家换了拖鞋瘫在床盖上被子就不想卸妆了。
本科毕业加上考证实习到上班,许深深用了小半辈子。
后来许深深不喜欢幼儿园里孩子一个哭群起哭,干脆辞工不做幼师在家啃老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