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寒川本想恶作剧报复一下,可当他发现夏芯的裙子沾满了斑驳的血迹,他眉心紧蹙,“别弄脏了我的床。”
他拿起手机打了出去,“王妈,到我屋里来一下。”
“少爷,您忘了吗?今天周日,您说过周日所有女佣都放假。”
“。”漠寒川满头黑线地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床头,盯着床上的女人犹豫了半天。
没办法,只能亲自给她换衣服了,可当漠寒川的手在触碰到她柔滑的颈部时,忽然顿住了,她的皮肤好白,白得都能看到肌肤里黛色的血管。
他的目光下移。
咳咳,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慌忙闭紧眼睛,三下五除二就胡乱给她裹上了一条浴巾。
漠寒川的喉头滚了滚,感觉自己的心跳跟过山车似的。
夏芯让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海滩上对一个女人。
漠寒川慌忙起身,靠在窗棂上给自己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起来,目光始终锁定在夏芯身上。
不会!她们不会是同一个人!
十分钟后,私人医生赶来,给晕迷的夏芯包扎伤口,又打了一针之后,刚出门,阿诚便打来电话。
“漠律师,之前您叫我查三年前您被人下药后,在海滩上对一个女人做了。对不起,我没查到那女人的任何信息。”
“你这什么办事效率?继续查!”漠寒川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不过您交代的另一件事我查到了,您今天捡回来的这个同学,就是号称全国珠宝业三大巨头其中之一,盛世珠宝的女总裁,也是设计总监,就在刚才,已经被公司副总,也是他的男友顾霖逼宫退位,签了股权转让书,现在已经和盛世没有半点关系了。”
“原来她竟然是盛世的总裁,还是个设计师?”漠寒川绯色的唇角浅浅勾起。他在国外就听说过,盛世的设计总监在国内外的大赛中获得过不少奖项。
“漠律师,您确定要娶她吗?你爱她吗?”阿诚困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话太多了。”漠寒川挂断了手机,瞥了一眼床上那个还没醒来的女人,眸光复杂。
漠寒川的爷爷一个月前下了最后通牒,要他在一个月内完婚,否则就要逼他放弃律师职业,接管家族企业。为了保住自己钟爱的事业,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其娶别的女人,不如娶个让他下半辈子不会被夜盲症困扰的女人。
漠寒川冷笑一声,“爱她?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窗台旋过一阵风,带着秋的萧瑟和微凉,吹起了他身后暗灰色的窗帘,多年前那少年的心事,早已埋葬在层层被抽丝剥茧的岁月中。
不知过了多久,夏芯的意识渐渐苏醒。
痛!手痛,心痛,浑身都在痛,怎么回事?她吃力地睁开了浅灰色的双眸。
刺眼的光线涌入视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奢华大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富丽堂皇。不远处还传来天籁般的琴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宛如天堂。
天堂?难道。她被车撞死了吗?
夏芯慌忙起身,掀开被褥一看,发现身上的衣物被人褪尽,只用一条白色的浴巾勉强裹住,天啊!这到底什么情况?
脑袋刚要发懵,却忽然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玻璃门上,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浴室里洗澡。那魁梧的身形目测1.8以上,毫无疑问是个男人。
身体传来的痛楚,还有自己被褪尽的衣物,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男人。这一切联系到一起告诉了她一个不争的事实,她被人上了!
夏芯吓得瞪圆了双眼,脑袋里又浮现三年前在海滩上的那一幕,她双手抱着脑袋,瞬间失去了理智。
“老天爷你是嫌我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连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留给我?”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滑入她惨白颤抖的双唇,夏芯跌跌撞撞地起身,朝着窗外那一片白光而去,那里有悠扬的乐声,有欢声笑语,那里一定是天堂!
不知不觉,她已经爬上了窗台。
楼下正举办一场自助餐,来宾皆是上流社会的权贵,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她泪眼婆娑的坐在窗台上,头发被风吹乱了,只要身体稍稍往前倾,整个人就会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坠下。
“快看,那窗台上有个女人。”终于有人发现了她。
“她在干什么?是要跳楼吗?”
“那是漠律师的房间,天啊!漠律师对那女的做了什么吗?”
宾客们开始奔走相告,议论纷纷,有人尖叫,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打11,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入秋的晚风带着几许冷冽袭来,刀子般划过她的肌肤,她目光呆滞地倾身朝楼下倒去。
楼下的人吓得大叫,“来人啊!那女人要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