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刀子刺入了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掌钉在了木地板上,鲜血飞溅而出,“啊――”
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整栋别墅。
顾霖冷笑着拔出刀子,握着她那只鲜血淋漓的手,飞快地在纸上签字,耳畔是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夏芯,这都是你逼我的。”
她握着血肉模糊的手倒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情愿这一刻就死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爱了三年的男友,居然是这样一个恶毒的男人,不仅出轨,而且还谋权篡位,夺走了父亲留给她的珠宝公司。
不知昏迷了多久,等她醒来时房间里已空无一人,她跌跌撞撞地起身,伤口传来钻心的痛。
可是她顾不上手上的伤,必须尽快通知公司的股东,让他们知道顾霖的罪行。
拖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夏芯慌忙拨通了电话。
“王叔叔,你们不要相信顾霖,他逼迫我签了股权转让书,他”她话音未落,对方就抢话道。
“夏芯,是个病人,就该安心在家养病,公司的事你以后还是别操心了,公司交给副总顾霖暂时打理,我看挺好的,这么大的公司,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打理好的。”王叔叔的声音里带着轻蔑。
她震惊地瞪圆了一双泪眼,连父亲曾经最信任的王叔都倒戈相向了。不行!她不能输!
她又继续拨通了其他股东的电话,声音因哭泣而颤抖得厉害,“李伯伯,顾霖他就是个混蛋,他刚刚逼我签了股权转让书。”
“夏芯啊!你别哭,李伯伯知道你有抑郁症,咱先治病好吗?公司就暂时交给顾霖打理吧!放心,还有我们这些股东帮你看着呢!”
所有的股东都好像事先串通好了一般,看来顾霖早就蓄谋已久了,不知何时已经收买了人心。
完了!一切都完了!如今她孤立无援,没有人会帮她。
夏芯任凭泪水挂在脸上,拖着血淋淋的手,目光呆滞地走出了门。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样失败的人生,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忽然闯入了车水马龙的机动车道。
“滴滴。”
“找死啊!快让开!”
“刹――”交通陷入一片混乱。喇叭声,谩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可她仍旧充耳不闻,继续穿梭在车流中。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了。
“刹――”一个急刹车后,车子在距离夏芯仅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下。她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色宾利里的司机慌忙下车查看,上前将夏芯扶起,发现她的包包掉在了地上,身份证也掉了出来。当看到她身份证上的信息时,司机的双眼陡然睁大。
司机回到了车里,不知道和车上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见那男人唇角扬起轻蔑的笑,“夏芯,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挺惨啊!”
男人坐在拉着黑色帘子的车内,幽暗的光线隐约可见他英挺而立体的侧脸,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一双交叠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出刚毅而森冷的线条。
漠寒川,国内外知名律师,不仅生得一副好皮囊,家世背景成迷的他,更是S国女性心中公认的国民男神。
“阿诚,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漠寒川对司机说道。
阿诚瞥了一眼车窗外的夏芯,“漠律师,前些天我特意到她的学校去查了,她就是当年诬陷您把她关在学校卫生间里的人,这可是校长亲口证实的,当年举报信的署名就叫夏芯。”
漠寒川的目光瞥向车窗外那个昏倒在地的单薄身影上,唇角一勾,“呵!冤家路窄,今天就跟她算算这旧笔账!把她弄上车。”
阿诚将人扛上了车,放在了漠寒川身边。
“夏芯,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过是孽缘。”男人望着不省人事的夏芯,湿粘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苍白得让人心碎。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整个学生时代都笼罩在阴影下,因为他自小就有夜盲症,机缘巧合,在他读初一的时候就和夏芯同班。
几次接触,他发现只要一靠近夏芯5米以内,他的夜盲症就会消失,所以漠寒川总是喜欢缠着她聊天,可是令他不解的是,那天夏芯被同学反锁在学校卫生间,明明是他把她救出来的,可夏芯却要诬陷他,说是他将她反锁在卫生间里的?
漠寒川向来没有解释的习惯,索性就转学了。可不管他转到哪所学校,都有同学拿这事来嘲笑他,逼不得已,他只好到国外去念书了。
车子穿过大街小巷,她的身体被震得东倒西歪,最后整个人都倒入了漠寒川的怀中。
他侧头看了看怀中的女人,眸光复杂,忽然发现眼前的一抹猩红突兀地跃入他的视线。
这女人的手受伤了?
他困惑地拉起她的手,发现夏芯的手掌被利器贯穿,那血窟窿惨不忍睹,“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阿诚,查查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怎么会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打电话让私人医生到家里来一趟。”
奇怪,看到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过得很惨,他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可心里为何隐隐作痛?
“好的漠律师,”阿诚从后车镜里观察了他们好久,困惑地追问,“您真打算和她结婚吗?她以前不是还诬陷过您吗?”
漠寒川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你话太多了。”
车子驶入一座奢华的欧式庭院后缓缓停下,漠寒川将她抱上楼,扔到一张金丝滚边的床上。
“夏芯,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笔账。”漠寒川望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唇角勾出一道邪魅的弧度,一步步朝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