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宸醒来时,方湉倾已经不见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与此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的那件裘皮大氅。
他的脸阴沉着,压抑的气氛又浓重了几分,
“宸爷,昨天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路霄见他思绪飘远,忍不住抬头问。
周北宸回头,扫了他眼,路霄吓得后退几步。
“路霄,你从小和我一起打仗,她临走前,你就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这……”
路霄心中一颤,猛地想起那件大氅,“她身上穿的,是爷的披风!”
“既然知道,怎么不拦?”
路霄硬着头皮开口,“可是那个女人说……”
“说什么?”
“她说,是爷扯坏了她的衣裳。所以赔她一身衣裳,天经地义!”
扯坏了她的衣服?
周北宸冷笑一声,还有这样的女人?
他救了她,她却反咬一口,说自己扯坏了她的衣服?
她的衣服当真是他扯坏的?
周北宸的沉默,让路霄禁不住背脊阵阵发凉。
“好一个天经地义!路霄,她穿本帅的衣服,好看吗?”
路霄不敢说谎,“好…好看,那个女人虽然个头娇小,但是身材却极好…”
“路霄!”
“你看得倒是挺仔细……”
路霄猛地停住话头,意识到自己说了错什么。
他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到周北宸已经开始下命令。
“传令下去,让路霄统领代替雷昆守边境!”
路霄愣住,跪下求饶,“爷,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属下不应该乱看的!求爷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保证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周北宸手一扬,“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查不出来就代替雷昆守边境!”
与此同时,周北宸眼底猩红一片,“女人,穿了老子的衣服,居然还不安分!”
……
方湉倾到方家时,一派笙歌曳舞的阔绰。
世人只知道方家的姨太太顾菱,但忘却了两年前被赶出家门的太太陈岚和二小姐方湉倾。
她裹着破棉絮进去的时候,差点被撵了出来。
只有几个方家的老佣人认出了她,她才进去。
顾菱在打麻将,和豪门太太们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她来了,一脸的嫌弃。
“怎么?又来讨债?上个月不是给你和你痨病妈钱了吗?”
方湉倾紧咬嘴唇,眼里压抑着恨意,冷冷开口,“我爸呢?”
这时,方紫倾下楼,踩着新式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和这凄惨的年代格格不入。
“爸爸不在,又来要钱是吧!替我嫁去宋家,我给你钱!”
方湉倾不想理会她,“既然爸爸不在,我明天再来!”
“陈岚这个狐媚子,还想着引起老爷注意,重回方家?所以,才派你一次一次地来方家要钱?”
方紫倾双手环胸,得意洋洋。
“你妈在外偷人,你还有脸来方家?”
方湉倾嘴角轻咬,眼里的短簇火焰恨不得将他们烧纸殆尽。
“方紫倾,你说话最好客气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菱笑了,“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你当真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和陈岚那个老狐狸已经被赶出方家了!”
她手腕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从方玉昌把她和母亲赶出方家的那天起,她就发誓,以后再不和方家有任何的瓜葛。
没想到,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她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去方家索要生活费。
一想到母亲的苦口婆心,方湉倾不想和他们计较,“我明天再来!”
“来都来了,别着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