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灵竹方才醒来,已只身躺在床榻上,周围一片清净,她恍然看向地上那一片衣料的碎布,心头猛然一惊。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着棉被,浑身颤抖,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慕灵竹抖擞抖擞精神,一个丫鬟敲开门,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走了进来,看见慕灵竹,把盆放在桌上,恭恭敬敬的说:“主子,这是热水,洗把脸吧。”
慕灵竹呆愣愣的看着那狐白裘衣,那是她嫁入淮南那天,萧君淮亲自赐的,亲自为她披上的,如今看来,竟如此刺眼。
“青禾,陪我出去走走吧。”
忽然,话音未落,殿门被打开,风雪忽地灌满了屋子,一只脚轻盈的踏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慕灵竹,听闻昨日,你受宠了?”一声翠如银铃,却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钻进了慕灵竹的耳朵…
慕灵竹猛的颤了颤身子,身上还一丝不挂的,转身把棉被裹紧,便见那女子带着丫鬟已进了内殿,那女子一双凤眼轻蔑的打量着慕灵竹,冷笑一声:“呦,看着一片春色未消的,看来果真是如此喽。”
“瑶妃前来,有何要事?”她轻轻合上珠帘,换了身干净衣衫。
白靖瑶信步走直木椅前,轻轻捡起昨夜落在地上的狐白裘衣,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轻声哼道:“看来昨夜也该是一片盛景啊,这狐白裘衣落了地,也不捡捡,这皇上亲自赐的,你却也如此不加珍惜,这样,皇上竟也容得下你。”
慕灵竹换了衣裳,因为身体还微微抱恙,下床时脚一软差点跌了,她扶住床头,这一幕却真真切切的入了白靖瑶的眼。
“我是看出来了,皇上待你…还真是恩宠有加啊。”
慕灵竹丝毫不理会白靖瑶的冷言酸语,独自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轻描淡写道:“瑶妃前来,是想了解了解我是怎么伺候皇上的,好学学吗?”
“你!”白靖瑶气的转身瞪着慕灵竹,一挥羽扇,冷哼道:“我今儿个来,是告诉你,这几日皇上为与薄玉国征战之事煞费心神,这战眼瞧着打了近一个月了,薄玉国也丝毫未见退兵之意,你可有点准备,好歹来之前,你也是薄玉国的人,若是这仗败了,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心里掂量掂量。”
白靖瑶撂下一番话,慕灵竹神色淡漠如水,丝毫未见起伏,轻轻瞥了一眼白靖瑶,冷笑道:“要不要掂量,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比操劳瑶妃亲自过问了。”
白靖瑶气的怒色渐起,把手里的羽扇砰的摔在桌上,转头看着跟来的丫鬟,做了个眼神,那丫鬟便面目狰狞的冲着慕灵竹走过去,一把扯住慕灵竹的长发,狠狠的把她扯在地上!
“唔!”慕灵竹被猛然摔在地上,原本就带着疼痛的身体因为这一下像是要散架一样,她模糊的睁开眼眸,一张精致的脸靠近她,忽然间一巴掌招呼过来!
“你当你是什么人了!薄玉国来的下等妮子,勾男人都勾到我淮南来了!”她精致的小脸变得扭曲,扯着慕灵竹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