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鼻烟壶确实是赝品,不信的话,诸位请看。”
说着,林浩打开了这鼻烟壶的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巾,将其搓成絮状后,便直接的塞入到了鼻烟壶里,旋转两下后便又取出,却只见,那刚刚洁净如雪的纸巾,此时却染上了一层焦黄。
嘶的一声,王远山倒吸一口冷气,围观的众人也皆是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这是假货,那羊脂玉鼻烟壶中心位置的烟熏色是从内部染上的。
“大家都是在这一行里吃饭的,应该知道,这上了年月的鼻烟壶,其内部的烟垢,早就与玉石融为一体,又岂会发生这等事情。”林浩一字一顿说。
王远山是满头大汗,赶忙从林浩手中将那鼻烟壶夺过,然后对众人拱手说道。
“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可能不知,我与林浩的师父那可是多年的好友,今天,只不过是出题考校一下晚辈……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林浩。”
王远山向林浩投以恳求的眼神。
“嗯。”林浩微微点头,算是给王远山个面子。
众人这才散去。
待带到人群刚刚散开,刚刚满脸堆笑的王远山,陡然间好似变脸般换了张脸色,对着林浩怒目相视。
“你小子成心拆我台?”
“公道自在人心,何况那鼻烟壶本就是假货,只不过是你敝帚自珍,反倒闹了笑话。”林浩冷笑一声说道,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种狂傲与自信。
话音落下,他便拂袖而去。
行走在这古玩一条街上,林浩此时是自信满满,他已经确认,自己的梦境属实,他获得了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金手指,根据自己脑海中涌现的信息所言,这玉佩是女娲娘娘补天时,锻造出的补天石的几块边角料。
经唐朝某位修士出手,在炼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竟然成就了一鉴宝利器,千年过去,内部已生出可鉴定古董真假的器灵,不只如此,此物亦可修复那残缺古董,只可惜林浩发现自己实力太弱,只能够进行鉴定,却无法修复。
不过即便如此,林浩却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光凭鉴宝这一个本领,就足够他纵横天下!
古玩街里是熙熙攘攘。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乐,古董的价格也被炒了起来,这才上午八点钟,街上便已人潮涌动,交易更是在不停的上演着。
而林浩则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在街上将整条街里的情形尽收眼底,搜罗着他所期望的宝物,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巍峨的门脸,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门口两旁的立柱上挂着副对联,是杜如海亲手题写的。
“乘时堪博古;入世亦居奇。”
文宝斋,林浩的伤心之地,但他此时还是硬着头皮迈步走了进去。
“呜呜呜。”
刚一进门,迎面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头便撞在了林浩的身上。
“碰瓷儿?”条件反射般,林浩猛然间向后跳了一步,当看清这人是谁之后,他惊呼道:“院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说话的功夫便赶忙的将老人给扶起,这老人不是别人,是林浩福利院的院长海正清,见到了林浩,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海正清赶忙抹掉了脸上的泪珠,说:“小浩,听说你被赶出文宝斋了?”
“嗯。”林浩重重地点头,“我已经决定离婚了,这次回来只不过是为了把东西带走。”
“哎。”海正清长叹口气,这个时候,文宝斋中,王丽踩着高跟鞋,一脸的嫌弃闯了出来:“你这老家伙怎么还不走?都说了,你的东西不值钱,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这不欢迎你……”
“林浩?”
忽然间王丽的话音戛然而止,她尖叫道。
屋子里,杜昌明杜晓兰与西装革履的康飞听见外面的动静,是飞奔而出。
见到林浩,康飞的脸色阴晴不定,林浩则是瞥了一眼文宝斋门口停的那辆宝马,原本他以为是来个什么贵客,没成想竟然是康飞,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有些生气,杜晓兰再怎么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可自己前脚离开文宝斋,后脚康飞就来了,这其中难免是有些瓜葛。
或许,自己的头上早就是绿油油的青青草原,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决然,长出一口气后,林浩对着面前几人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休想。”杜昌平说,“昨天你一口气亏了三十万,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就你那些破烂,能顶几个钱?还想拿走?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你那些东西我早就扔了!”王丽说。
杜晓兰脸上阴晴不定,但什么也没说,看来他们是不想和林浩再有半点的瓜葛。
康飞见此便快步上前挡在了文宝斋的门口,鼻孔朝天说道:“我要是你就赶紧离开,免的自取其辱。”
“这位是康少爷呀?”林浩不卑不亢地说,“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离开了,另外,你们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赶走,是想干什么?杜晓兰你莫不是还想顶着一个有夫之妇的名头,另觅新欢,当人们口中的潘金莲?”
猛然间王丽等人脸色一变。
名义上,林浩是杜晓兰的丈夫,他们如果现在就把林浩赶走,将来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
略加思索后,王丽便说:“你的东西可以拿走,不过必须离婚,马上!听见了吗?”
“当然可以!”林浩说。
此时的他是没有半点的留恋,因为文宝斋对自己而言,就是个伤心之所,这里没有人希望自己留下,男儿亦有钢骨,寄人篱下的辛酸滋味他早就尝遍,又何必要自寻不痛快吧。
“我劝你不要太猖狂。”康飞上前两步,对着林浩低声说道。
“康少爷也不要太小瞧了林某。”林浩不卑不亢的说道,让康飞为之一愣,在他印象之中,林浩一直都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子,此时,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着实令他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