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追下楼,看见季忱伺候富婆上车后,自己也正往法拉利里钻。
一米八几的身高,腰弯得特别低,一脸讪笑谄媚。
"季忱!"
安晴一嗓子大吼,季忱回头嫌恶的睥她一眼。
"季忱,你跟她走了,咱俩就完了。"
季忱保持弯腰点的姿势,看安晴几眼,抿了抿唇,上车关门。
扭头冲着富婆比划,好像在拼命解释什么。
安晴红了眼圈,这样陌生的季忱,还是曾经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男人吗?
不行,他不能走,凭什么。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凭什么要去为别人卑躬屈膝。
回来,一定要让季忱回来。他还年轻,得允许他犯错。安晴擦掉眼泪,寻摸四周,看见一辆黑色悍马停在法拉利后面。
那悍马下来一个人,没跟司机打招呼,低头走了。
看样子,这车应该是跑滴滴的。
安晴直接钻进副驾驶上,指着前面法拉利,"师傅开车,跟上前面那辆。"
眼见法拉利开走,安晴急了,"开车啊师傅,我给您两倍的价钱。"
男人冷哼一笑,带着口罩的脸看不清表情,但眼睛还是危险的眯起来。
"捉奸就给双倍价钱?"
安晴皱眉,看了眼置物盒上有个工牌,被抹布遮住大半,只露出"丁寻"俩字儿。
她都快急哭了,"丁师傅师傅,求求您快点儿,车都不见影儿了。"
丁寻冷漠开口,"下去。"
安晴往四周一看,这死冷寒天的深夜,哪还有车了。
认命的嘶吼,"多少钱我都给你,快开,跟上前面那辆车。"
季忱都要被人抢跑了,她还省钱有什么用。
"车费的一百倍。少一分,就下去。"
一百倍,抢钱啊?
安晴捏了捏干瘪的钱包,慌乱的算计自己还有什么能抵押卖钱的东西。
值钱,值钱的,对,还有奶奶去世前留下来的一对金镯子。
"我给!追!"
男人深深看安晴一眼,勾唇一笑。一脚油门儿下去,车子飞驰而去。
"出了轨的男人,跟丢进茅坑里的钱一样,不捡可惜,用着又恶心。"
丁寻这一句话,就跟大巴掌甩安晴脸上,嘲讽她连自己男人都守不住。
况且季忱再混蛋,她怎么打怎么骂无所谓,别人动一根手指头,她都会冲上去拼命。
"那也比你发难民财强。他只是一时冲动,你呢,你就十全十美?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丁寻看炸毛的安晴一眼,笑了,"没有这种出轨的人,我想发难民财都难。"
要不是安晴实在分不出心来跟他吵,早就把他车给砸巴烂了。她够烦的了,被坑了钱,还要被奚落。
法拉利停在急诊楼门口。
安晴想让丁寻停车,谁知道,他也直接开了进去,而且车牌还是自动识别放行。
丁寻下车前看了下里程表,十三公里。
拦住火急火燎的安晴。
"按出租车价格,应该七十四块,一百倍就是七千四,刷卡还是现金。"
安晴为难的看着他一眼,"我,进去一下,回来还坐你车回去,回家给你拿钱,行不行,我今天..."
说完,安晴飞快塞给他一张身份证,"您别怕我肯定不会赖账,身份证压您这儿,我马上出来。"
安晴飞快跑进急诊科。
丁寻夹着身份证,目光复杂的打量了好几遍,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哥,今天急诊你值班是吧,帮我个忙。"
——
急诊抢救室里,护士跑进跑出,除了季忱都被拦在外面。
传出杀猪一样的嚎叫,每个颤音儿都打着旋儿,声嘶力竭了半个小时,终于停止。
"怎么样医生,手还能用吗?"富婆一脸焦急。
医生摘掉口罩漫不经心,"能用。为了保持神经的活跃,手术没打麻醉,比较成功。"
富婆拍拍胸脯,长舒口气,"那就好。怎么缝合这么长时间。"
医生意味深长的一笑,"慢工出细活。"
富婆无所谓,疼不疼是其次,要是这季忱手真残了,她得再多考虑考虑。
凭什么花一样多的钱,包个残废。
安晴躲在拐角,愧疚的看着季忱出来。
季忱整个人瘫软恍惚,嘴唇疼的都没了血色,眼里拉满血丝。
举着自己的手跟富婆炫耀,"亲爱的,别担心,医生说我这手好好的,不会残废。我保证会好好伺候你的。"
富婆嗔的瞪他一眼,"那个伤你的女人..."
"她就是个傻逼,你别搭理她。跟疯子一样,平常一发火就拿刀砍人,我最受不了她那烂脾气,早就受够她了。哪像我亲爱的,这么温柔善良。"
说完,吧唧一口亲她脸上。
安晴恶心的扶着柱子干呕,刚才差一点她就冲出去抢人了,差一点儿,就听不到季忱在背后的辱骂。
早就受够了她,她像个疯婆子。拿刀砍他?
安晴闭上眼睛,泪水掉下来,她怎么舍得砍他?
他为了取悦别人,何至于如此折辱污蔑她?好歹也是十年的感情。
丁寻看安晴肿着眼泡子出来,没说什么,身份证塞她手里。
一路开的飞快。
下车后,安晴耷拉着脑袋,声音哽咽,"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拿钱。"
丁寻冷漠的看着她,"不用了。钱你男人已经付了。一针麻药正好七千四。"说完,锁了车门,降下车窗。
"你..."安晴皱眉,他什么意思。
"安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安晴被他这眼神儿,冷的一阵哆嗦。
行尸走肉般的进了房间,钻被窝。
迷迷糊糊间,一阵暴躁的砸门声,响彻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