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杳杳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个男人的出现,就是为了让自己已疮痍满目的人生变得更富黑暗与挑战,可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愿意打开守住十数年的防线,自甘情愿的走进男人设下的深渊中。
男人无意中看到银杳杳转过身盯着自己看,冷冷地说:乱动什么,坐稳了!你这样的没几两肉,掉海里鱼都不爱吃。。
银杳杳一下被说得有点尴尬,立马反击:确实,你倒是一身肌肉,喂鱼不错。,接着把目光时转向海面。
男人瞥了银杳杳一眼,也不再搭理她,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大一会,俩人安全停稳在最近的R省海滩上,身边的医疗团队与警署呼啦一下朝他们二人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男人停稳快艇,见银杳杳还未反应过来,稳稳地坐在自己大腿上,便轻咳一声后,闷声道:下来。
银杳杳恍然回了神,动作笨拙地从男人腿上下来,面色红得发烫,微微有些眩晕感。
男人斜眼看着银杳杳,见她此刻衣不蔽体,也难怪会如此呆楞尴尬,便将他的西装外套脱给银杳杳,为她护住胸前的春光。转目望向前来的警员,不等他们追问便主动地道:那人应该在离这儿不到十五公里的西南方位,三十五度角的瞭望台上,他没有快艇,应该逃不了。
多谢。警官稍有惊讶,见男人阐述详细,便果断派了一队人前去捉拿那人,而自己留下来继续录口供,二位方便的话,随我来一趟?
男人盯了眼手表的时间,薄唇紧闭,良久才说:在这儿录吧,我有飞机要赶。
警官面色稍有不快,碍于自己在出警不便招惹,只好耐着性子问:请详细描述一下被绑的经过。
男人言简意赅道:我从R医院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姑娘,开医院的车离开了。我看那个小姑娘一直昏睡没有意识,估计是被被绑架了。车子开得很快,那时候叫警署也赶不及,我只能开我自己的车去追他。追到这个港口的时候,我看那个男人去换快艇,我就藏在一个黑箱子里,一路跟着他开到瞭望台。
银杳杳将过程听完,见男人说得与自己所想的并无出入,便认同道:和这位先生说的一样,我从医院之后,就没了意识。
警官将大致了解后,再简单问了一句,二位的姓名?
银杳杳与男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银杳杳。
关晗潇。
男人听到银杳杳的名字时,眉梢微挑,细细将银杳杳打量一番,便将双手背过身去,将自己的结婚戒指收回口袋中,便转言道:既然事情办完了,我送你走吧。
银杳杳刚想点头答应,遥遥想起自己还有另一家精神病院要去走访,可她却不想说出自己前去医院的目的。
思考良久,银杳杳重新上扬起一抹撩人的微笑,递给关晗潇一张自己的名片,摇头道:不必了,多谢关先生今天的救命之恩。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关晗潇并没有挽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用打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问银杳杳,介意我抽烟吗?
银杳杳被这一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你这都点上烟了,还问我干嘛?请便。
关晗潇再慢悠悠把打火机拨出跳动的火苗,烟在他那发黄的指间燃烧着,日光耀眼,却不及他半分迷人。
悠然、神秘、机智、勇敢,好似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能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银杳杳不自觉的开口,请问,我能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关晗潇抿着烟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抬手在银杳杳好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弯头说:不急,我们会见面的。
语罢,他为银杳杳将肩上的西装穿戴整齐,在她发烫的耳畔说了句,我有洁癖,记得把西装洗好给我。便转头离开了海港。
独留银杳杳在原地,看着关晗潇的背影,心里渐渐荡漾起些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想法。
她想得到眼前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办法。
关晗潇回到车上,目光定在银杳杳的名片上,上面写着银氏集团这四个大字时,低声喃喃道:银氏长公主,银杳杳吗?
关晗潇自己应该不知道,银杳杳这三个字,将会在他之后的人生中,有多重要的意义。
他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不论亲疏,都应该保持着距离。
但银杳杳不同,她有着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魅力,一种他不屑,却忍不住沉沦的力量。
他却不知道,这个满身奢侈品牌,一看就是生活在光明与荣宠中长大的女孩身上,却有着他自己都没曾想到的执着与磨难。
数小时前。
关晗潇帮妻子的父亲寻求过主治医师的意见后,就听到银杳杳躲在一个角落里,声音沙哑地打着电话,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的,她哭得声嘶力竭。
可转眼再打第二个的时候,银杳杳的语气冷得像块化不开的寒冰,没有半点生气,交代完工作,改签了飞机票之后,她擦干了眼泪,便踩着自己的高跟鞋,离开了医院。
像一个生于云端的莲花,从没有过半点悲伤。
会见的,银氏集团。
关晗潇看了一眼银杳杳的名片,修长的五指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线条,他将名片揉碎,丢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