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给竹马交手术费的时候,沈恪冻结了送我的卡。
他高高在上,让我脱光衣服求他。
我依言照办,他却又食言了:
「被我睡烂了的货色,不值钱。」
后来,他拼命把几千万的银行卡塞在我手里,
红着眼求我恨他怨他,只要别不理他。
可是,我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啊。
我连活下去的心力都没有,又谈何恨与怨?
「沈恪,当初招惹你是我的错。希望下辈子,别再见了……」
1.
医生说已经匹配到了合适慕予安的心脏,心源很紧张,让我立刻去交费。
听到这句话时,我几乎要滚出两行热泪。
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终于等到了!
欣喜若狂地往收费处跑去,我傻眼了,我的卡一分钱都刷不出。
「不可能的,您再试试!」我央着收费员。
「确实刷不出。」
身后排队的人群也焦躁了起来:「刷不出就先到一边去,别耽误我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整整齐齐,是专门为慕予安看病准备的。我一分都没花,怎么会刷不出来?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只一瞬,我便想通原因。
一定是沈恪搞的鬼!这卡是他给我的,只有他能做手脚。
心力交瘁地赶往沈恪的公司,沈恪好似预料到我会来找他一般,一丝惊讶都没有。
「哥哥,这张卡为什么刷不出来?」我没绕弯子,直接便问了出来。
「没有为什么」他冷笑出声,「只是突然看你不太顺眼,不想给你钱花了。」
「哥哥,求求你,把钱给我吧!我真的很需要。」我哀哀地跪倒在他的身前。
我想愤怒地冲他嘶吼,可是我不能,沈恪是我现在仅有的希望了。
沈恪慵懒地往沙发上靠了靠,居高临下地睨视我。他点燃了一根烟,青蓝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庞。
「求人不是这么求的,夏夏。」他淡漠地道,「你知道该怎么求。」
我难以自抑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见我没有动作,他恶劣地将我拽至他的身旁:「像你当初那样啊,脱光了爬到我的床上,求我……」
最后两个字,他咬住了我的耳朵,含糊又暧昧的声音落在我的耳中却那么清晰。
屈辱并着羞惭再度涌上我的心头。
2.
我叫盛夏,是一名孤女。
在京陵城的名流圈子里,我被熟知的是另一个身份:被沈家逐出家门的狐狸精养女。
人人都知道,京圈权势最盛的沈家,在三年前,收养了一个十六岁的大龄孤儿。
像养亲生女儿般,供了她锦衣玉食地生活。
可这女孩却贪心不足,不满足于女儿的身份。转身就勾引了沈家独子、她名分上的哥哥——沈恪,意图成为未来的沈夫人。
被赶出沈家后,她仍旧不死心地纠缠沈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狐狸精、白眼狼。
3.
其实流言传的并不准。
我从未想过做什么沈夫人。
从最开始,我需要的只有钱罢了。
一笔能做完心脏移植术的钱——五十万。
这是个对我来说遥不可及,对沈家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的数字。
最初,我是正经求助过的。
那时,我的求助对象是沈母。
因为她收养我时就对我千叮万嘱,让我一定一定要把她当作亲生母亲,不要拘束。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她,她肯定会帮助我。
所以,当孤儿院的院长奶奶打电话跟我说慕予安的情况突然恶化,要尽快做心脏移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找了沈母想借钱。
可当时我连借钱的原因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她就漫不经心地打断了我:
「野地里出来的孩子真是人心不足,惯会得寸进尺的。给了好吃好喝好住,马上就惦记着要钱了。要钱就算了,一开口就是五十万。还说是借!借了你,你还的起吗?是不是到时候还要我给你安排份好工作好还钱?算计的真是长远啊。」
我那时涨红了脸,想解释清楚:「我借钱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有什么地方需要花五十万?别费尽心机找借口了!就算你真的要,我也没义务给你!」
我不明白,那个在孤儿院里说对我一见如故,要把我当最宝贝最宝贝的女儿养的那个温柔贵妇人,怎么会突然间如此刻薄?
她不肯帮我,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怨她。
她有钱是她的事,因为她有钱而觉得她必须要借钱,是道德绑架。
在沈母处求助无门,一度让我非常绝望。
所以当我发现,沈恪对自己的女伴出手格外大方,动辄就给予上十万的钱财或礼物馈赠时,
我可耻地心动了。
这种心动在他厌倦了上个女伴,却仍旧甩出一张七位数的支票给对方做分手费时,达到了顶峰。
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沈家是收养我,供我生活读书的恩人。我故意招惹他们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哥哥,是既不讲廉耻、又恩将仇报的行为。
可是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奇怪。
走入绝境时,就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
4.
沈恪将烟圈喷在我的脸上,思绪骤然被拉回。
我颤抖着双手,将两边肩膀的系带一一解开。
「只要哥哥喜欢,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恪的办公室,对外的墙壁是一面玻璃。
虽有些条纹遮挡视线,但若是有心想看,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是总裁,一般员工没事不敢在他的门口晃悠。可总会有人经过。
沈恪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想逼退我。
但是没关系。
在他的圈子里,我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和尊严了,不怕再添一点笑话。
「哥哥,求你疼疼夏夏……」
我用他最爱听的那种声音发出低低地呜咽。一只手攀上了他腰间的皮带,另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摆,猛地往下一扯——
「你疯了!」
沈恪迅速翻身将我压在沙发上,宽阔的肩膀将我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面色铁青,眼神似刀,想将我一刀捅死般:
「那个男人就那般好吗?值得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