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画蛇添足？添腿
灵管局的人离开之后，蔓角四院再次恢复到往日的宁静中去。
吃完早饭，病人们被安排在文娱室里看电视，电视机里播放着经典大剧《西游记》。
“给我把猴儿换了，换了，我要看人儿。”
一个精神病扯着嗓子嚎起来了，他一边嚎一边脱衣服，得亏几个护工眼疾手快，不然的话，他身上的那条裤衩也剩不下。
坐在椅子上修炼的秦楚遭受了无妄之灾，他正在修炼“七十二变”，而且打算从最简单的变成石头开始练习，那个精神病的上衣恰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秦楚睁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却还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不是石头是什么？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秦楚内心躁动不已，若不是怕暴露自己，他怕是早就跳起来了。
精神病们永远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脱衣服叫嚷，就立刻有人有样学样的也脱了起来。
平日里爱闹腾的精神病们则是敲桌子砸板凳跟着起哄。
还有一些人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好机会啊，乱成一锅羊肉汤了，我是不是应该变成鸟飞出去？秦楚心想着。
此时的他自信极了，内心深处认定自己是个天才。
恰逢此时院长田斌带着其他医师们赶了过来，一进门他就将挂在秦楚脑袋上的衣裳给取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秦楚再次激动不已。
看来我已完全掌握了七十二变的精髓，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就从石头变成了鸟儿。
这种感觉太棒了，于是他从桌子上站起，撅起屁股，手臂伸直向后展开，面带嘲讽的扫视了一圈。
哼！一群凡夫俗子！老子先走一步。
他纵身一跃，阳光透过窗扑面而来，他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大自然来个深情拥抱。
奈何他的重心迅速下沉，一下骑在了田院长的脸上。
将近一米八的秦楚骑在田院长脑袋上，直接就把人给干趴下了。
裆部传来一阵酸胀的疼痛，秦楚当即就软了，张开的双臂立即就捂住了下腹。
田院长更是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差点没背过气去。
旁边的护工人员赶紧将秦楚从院长脑袋上拉起。
“别特吗动我翅膀。”感觉到有人拽自己的胳膊，秦楚立刻怒喝道。
护工人员将他拉到一边，赶紧去扶田院长，而秦楚则是用嘴巴拱着肩膀，就像鸟在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田院长缓了半天劲儿，才稳住了身形。
“该打安定的打安定，该关的关，立刻马上让他们停下来。”田院长心里那叫一个愤怒，恨不能拿枪给这帮家伙全部突突了。
扭过头去，恰好看到秦楚正在“梳理羽毛”。
“混账东西。”田斌院长祭出了自己的口头语。
“耽误我起飞，还掰我翅膀，居然还骂人，太没素质了。”秦楚气呼呼的说道。
田院长眼都气绿了，这小子说我没素质？他喵的，他是有多健忘才能忘记刚刚自己作的恶啊。
作为院长，他总不能去跟一个精神病去争执素质问题，更何况眼前这个场面着实有些让人头大。
所以他没有再跟秦楚争执，而是安排医师跟护工维持现场秩序，一场闹剧终究归于平静。
没有参与闹事的病人得到了一个小时的活动奖励。
秦楚因为起飞摔的裆疼，很安分的没有再飞，所以奖励算他一个。
当然，也少不了一直蜷在地上被人踩的满身鞋印的蛇精哥。
“秦大师，救救我。”蛇精哥给自己脑补了一出濒临死亡的大戏，他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一边艰难的向秦楚的方向蠕动着。
“好眼力啊！我变成鸟儿，你居然还能认出我来。”秦楚给他点了个赞。
看着这俩病入膏肓的家伙，田院长深感失败。
一个简单的妄想症患者，怎么就成了蔓角四院的疑难杂症了？而且看这尿性还有传染的迹象。
那个秦楚好像被传染的认为自己是只鸟了，这TM是老病未愈，又添新症了。
这可不行，要知道芊芊主播还特意跟他预约了要过来拍秦楚的，到时候他要是以为自己是只鸟，那还搞个屁啊。
于是田院长让人找来一面小镜子递给了秦楚，希望能唤醒他对自己的认知。
“你自己看，你是人不是鸟。”
“我只是法力失效而已，无妨。”秦楚淡定的说道，随即白了田斌一眼道：“谁告诉你我是鸟了？我一直是人，只是刚刚变成了鸟而已。”
要是没有血管包着，田院长觉得自己的血能飚出身体五米开外，这也太TM气人了，居然还鄙视我。
跟他讲道理？算了，怕不是我自己神经了，田院长无奈道：“你们真的是最难治的一届。”
凡人的苦恼就是太多，看这老头儿给愁的，头顶都有斑秃了，秦楚决定宽宽他的心，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用愁，你面带紫气而不散，我早给你算过了，你是父可敌国的命，会站起来的。”
唉，本来就是4级重症患者，现在又有新的病症了，这小子也是个苦命人！田院长有些伤感，这倒霉孩子！
所以他顺着秦楚的话说道：“你要真的是秦大师，你就治治这个蛇精病，治好了的话，别说当大师，你就是当院长都行。”
当院长？那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想到这里，秦楚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好像预见了自己在外面的美好生活了。
但是一个总用长发来遮掩自己斑秃的人也太虚伪了，他说过的话那还不就是放过的屁啊。
秦楚多长了一个心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啊，治好他我当院长，谁反悔谁出门被车撞死啊。”
田院长嘴角抽了抽，心底默念他是个精神病，他是个精神病！才强忍住了打人的冲动，冷笑着说道：“我保证，你要是真的给他治好了，你来当这个院长。”
得到了院长的保证，向田院长摆手道：“问题不大，你且靠边。”
随后他蹲下身来看着蛇精病人。
蛇精病人也很入戏，痛哭流涕的拿脑袋去蹭秦楚的手道：“秦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刚才被人踩了几百脚，我的骨头好像都碎了。”
“咳咳。”秦楚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已经修炼了五百年，为什么不化成人形呢？”
一听自己能化成人形，蛇精病人激动了，拿着脑袋就就往秦楚怀里蹭：“求秦大师赐教，我要怎么才能化成人形。”
这个场面着实让田院长惊呆了，精神病人的世界果然只有精神病人才能懂，打死他也想不出用这种方法来引导治疗啊。
眼瞅着有疗效了，田院长赶忙上前向秦楚抱拳说道：“还请秦大师赐他一颗化形丹，让他能够化成人形。”
这句话一出口，院长就意识到了话不对，扭头看去，医院的同事们果然都在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这是把自己摆在病人的位置上与他们进行交流。”
众人这才醒悟，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院长也神经了，院长真的是为病人操碎了心啊，太敬业了。
而秦楚则是抬头看向了院长，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虚伪的老头会这么蠢。
“你真是个傻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化形丹那种东西。”
一句话差点没给田院长憋死，这TM不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的么？怎么还成傻吊了，按照一般剧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嘛？
“你快闭嘴吧，耽误我化形，晚上我去你家偷鸡蛋。”蛇精病人气愤的瞪着田院长。
医护人员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都将目光看向了田院长。
尴尬程度不亚于社死现场，田斌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个时候秦楚拿起一支病人用的彩笔，快速的在蛇精病的身体旁边画了四只脚。
秦楚对着自己的杰作盯了好大一会，好像是哪里错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医务人员，又看了看自己，瞬间恍然大悟，化成人形只需要两条腿就行了。
于是他用脚将刚才画的四只脚全部擦掉，重新为蛇精病人画上了两条腿。
“这样才对嘛！”秦楚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你站起来试试合适吗，不合适我再给你画一双。”
说完之后，秦楚伸手就将蛇精病人身上的被单给扯了下来，蛇精病人一开始的时候非常小心的往前迈了一步，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变的欣喜若狂。
他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我能够化形了，再也不是脸长在叽霸上的蛇样子了。”
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专业知识白学了，再看秦楚，这会他正得意的掐着腰看他们呢。
“都记下来，这个操作可以写进我们精神科的教科书了，秦大师好手段，大家鼓掌。”田院长立刻将秦楚捧的高高的，他怕这个精神病想起来答应让他当院长的事情。
众人立刻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掌声雷动。
秦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来，淡定的说道：“小事，小事，不值一提，纠正一下，从今天开始，请叫我秦院长。”
可恶，又让他装上了呢。
田院长：“……”
正当田院长打算哄一下秦楚，让他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的时候，院子里进来了一排带有灵管局标志的车子，浩浩荡荡的下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她神色冷酷的走到了田院长的面前。
将手里的五张照片一一排在桌子上。
灵管局的人不是解决了事情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院长一脸迷茫。
当他看清楚那些照片之后，吓的他连连后退，以至于最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照片有多吓人，而是因为照片上的五具尸体正是昨日来医院出勤的五名队员。
一想起昨天秦楚说过的话，田院长脑袋就嗡嗡作响，他说死就死了？这也太邪性了，他不由的将目光看向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