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岗
两人打了辆出租便朝着南边机场的子弟高中驶去。一路上，张子强根本没心情去看车窗外的风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去整天看着一帮十七八岁的小萝莉们。最后左思右想，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里的漂亮女教师身上，希望能通过她们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当然，对此张子强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自从他上小学开始，有印象的老师们大多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至于年轻一些的，也都是一群长相连化妆师加３Ｄ制作都完成不了的恐怖效果。
没过多久，车便驶到了学校门口，张子强走下车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校园中间立着一块八米长的大石，上面刻着三个血红色大字——孔子石。让人看得很是纳闷，难道这要表达的含义是：想学习好，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在孔子石的后面是学校的主教学楼，只能用气势磅礴四个字来形容，配上周围的绿化带，乍一看更像是个陵园。
“强哥，想什么呢？”高虎从后面轻轻推了推张子强道。
张子强点了点头，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学校哪来这么多钱，能把这里建的这么气派。”
高虎笑道：“这还不简单，羊毛出在羊身上呗。反正能来这上学的孩子家境都比较富裕，也不在乎这几个钱。”
“他们一年下来，学费什么的一共得花多少？”张子强问道。
高虎想了想，道：“学费一年一万三，再算上书杂费生活费什么的，少说得三四万吧。”
“这么多？不是子弟高中么，怎么机场的子女也要收这么贵的学费？”张子强很是好奇。
高虎耸耸肩，道：“咳，机场的子弟生才能有多少，他们的学费倒是很低。不过这学校主要赚钱渠道是针对那些掏高价来的富家子弟。我告诉你啊，这学校在新市可算是贵族学校，除了机场员工的子女，能来这上学的可都是有钱的主儿。”
张子强听罢便不再吭声，跟着高虎进了主教学楼后面的一座平房内。两人一边走着，高虎一边嘱咐着，简单的交代了下等会儿该怎么说怎么做之类的事宜，反正张子强压根就没听进去。
没多久，两人便停在了一间屋子前，张子强看了看门牌，上面写着保安队队长办公室几个字。
高虎先是轻轻地扣了扣门，等听到里面的回应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张子强顺着门里看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胖男人，穿着一身保安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打着斗地主。
不知为何，从看到这保安队长第一面起张子强就感到很不爽。这家伙油头肥耳的，隆起地肚子都快把保安服给撑爆了，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胖子是怎么当上队长的。当然，令张子强所更为不爽的还在后面。
只见那保安队长连看都不看这二人一眼，硬是将高虎和张子强晾在门口等了半天。
又过了一会儿，张子强见保安队长打了两局还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下忍不住了，也不顾高虎的阻拦，大步走进去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哼起小曲来。
保安队长见状瞥了张子强一眼，道：“你是谁？有没有规矩，我让你进来了么？！”
张子强笑笑，道：“规矩？呵呵，对不起，从小到大我都是定规矩的人。”
保安队长见对方说话如此不客气，顿时火了起来。可真又拿眼前这个小伙子没办法，毕竟人家现在跟自己没有什么交集。正感无措之际，好在高虎反应快，赶忙跑过来对着保安队长道：“韩队，韩队。我强哥就是这么一个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其实没别的意思，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保安队长找到了台阶下，咬了咬牙压着火，道：“算了算了，我可告诉你啊高虎，今天我给你留着面子，以后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少往咱们这带，这可是学校。”说罢，扭头转向张子强道：“小伙子，做人不能太狂妄，否则有你吃亏后悔的时候。”
高虎接过话，道：“韩队，那您看这工作的事是不是……”
“什么工作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韩队长开始刁难起两人来。其实他心里清楚着呢，高虎为了张子强这事没少费心，又是往自己这儿塞红包，又是好烟好酒的伺候着。所谓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短，韩队长本来也就默认张子强工作的事了，谁知这张子强刚一见面就这么一个狂傲劲，便打算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话音刚落，高虎便急了，忙道：“韩队，就说我强哥工作的事啊，前两天咱不说好的嘛。”
韩队长装作恍然大悟道：“噢，你说这个事儿啊。哎呀，看我忙的，把这茬都给忘记了。不过，咱们学校的保安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就拿你朋友这学历来说，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学历？”张子强听完这话觉得很可笑，道：“当一个保安也需要学历？那你干嘛不去人才市场上去招啊。要我琢磨，你最好去招一个理科生，最好是学化学专业的，万一学校里遇到什么流氓土匪的，直接逮着拿炮轰去！”
韩队长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这学历的事也就是为了难为张子强，谁知对方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只得让一步道：“就算咱们不提学历，可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就像你说的，这要万一真遇到什么流氓土匪的，恐怕你还没到人家跟就被打趴下了吧。”
张子强没说话，起身走到韩队身旁，一把搂着其脖子，道：“韩队长，我就一粗人，不会什么说辞来让您信服。不过，您现在觉得我这小身板能胜任吗？”
韩队长被张子强这么搂着脖子，立刻感到喘不过气来，肥脸也憋的通红。虽然心里很不爽，但看张子强这架势，生怕自己的一个逞能再把命给搁这儿了。当下便忙点头道：“是，是，怪我看花了眼，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你叫强子是吧，我现在就帮你去办理手续。好好干，争取像你哥们儿一样，早点儿转正，学校是不会亏待你的。”
张子强听罢这才松开胳膊，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一定一定。”
接下来，韩队长给张子强办完一系列手续后，便让高虎带着张子强先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看着他们二人走远后，韩队长笑脸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反正张子强往后在自己手底下干活，有的是机会报仇，什么值夜班背黑锅等等，不怕整不死张子强。倒是这个高虎，挺机灵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因为张子强成了自己的眼中刺。
“强哥，听兄弟的话，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不然这份儿工作你干不长的。”走出办公室，高虎苦口婆心的教育起张子强来。刚刚在韩队长办公室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心一直在揪着。
可人家张子强压根没当回事，一脸不屑道：“怕什么？我堂堂大男子汉还愁找不到工作？倒是虎子你，对他有必要那么客气么。这世界离开谁也饿不死，何必对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东西低眉顺眼的？！”
高虎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啊，谁让人家有背景。这个韩队长的舅舅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谁要是惹到了他，恐怕就很难再干下去。”
张子强听着不耐烦起来，骂骂咧咧道：“靠，就这种破地方我还真不稀罕。惹急了我，我保证让他这辈子想起我就怕！”
高虎听完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张子强能尽快去适应大城市的生活。
二人来到保安宿舍后，里面正有两名保安在打着游戏机。见高虎带着个人进来，赶忙起身道：“虎哥，你回来了！”
高虎回应了二人两句，便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给你们提起的张子强，我强哥。”说完又对张子强道：“强哥，这二人也是我兄弟，高一点儿的叫王壮，跟咱一样也是从农村来的。低一点儿的叫马天然，新市本地人。这俩兄弟够意思，没话说！”
张子强笑着给两人各散了根烟便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王壮倒是人如其名，个子高出自己一头，看起来憨头憨脑，一身黝黑的皮肤显得格外壮硕。至于马天然，挺白皙清秀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很是文静，倒更像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这会儿，王壮早就忍不住道：“强哥，久仰大名。我听虎哥说当年你自己赤手空拳打翻五六个拿着家伙的人。我这人从小也爱打架，不过是野路子，改天咱俩也比划比划，你教教我呗。”
张子强有个习惯，别人对自己狂妄，他则比别人更狂妄，就像刚刚对韩队长一样。但别人若是客气，他也会很客气的待人。当下，他道：“那是你们虎哥太抬举我了，教你谈不上，咱们互相学习。”
几人正聊着，一会儿工夫一名年龄稍大，约有四十二三岁的老保安走了进来。这人看起来一脸市侩，当看到张子强也穿着保安服后，立刻走上前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小伙子，新来的？呵呵，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叫我老徐就行。”
张子强一边礼貌回应着，余光却发现高虎三人正一脸不悦，已经纷纷离开忙起自己的事来。
这老保安倒也不在意，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张子强搭话。过了十分钟，王壮见老保安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将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道：“我说老徐，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赶快离开这儿，少ＴＭ碍眼。”
老徐一见王壮这架势，也不敢多说，当即点了点头，对着张子强道了句别便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