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城暴雨。
薄奕琛一通电话,宋晚意不得不冒雨在门口等着接梁思思。
虽然打了伞,但是由于风雨太大,根本就没什么用。
没一会儿,宋晚意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可是说好九点就到的梁思思却迟迟没有现身,宋晚意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从早上八点等到了晚上八点。
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寒意,等到薄奕琛带着梁思思出现在薄家大宅门口时,宋晚意已经摇摇欲坠。
看到宋晚意,梁思思明知故问:“这不是薄太太吗,这么大雨天地站在门口做什么?”
宋晚意抿着唇,只是直直地站着,不说话。
站在梁思思身旁的薄奕琛淡淡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是我让她等在门口接你,应该是早上的事了,不过一时忘了告诉她,我们改变了行程。”
梁思思一听,掩着嘴笑:“奕琛,你可真是太不体贴了,怎么可以让薄太太这样站在雨中等一天呐,你看她脸都白了。”
一口一句的“薄太太”从梁思思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的讽刺。
关于薄奕琛和梁思思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宋父还没出事的时候宋晚意就因为这件事找薄奕琛谈过。
他当时安抚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宋晚意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这是在向她说明,他和梁思思没有关系,可现在想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看着他和梁思思亲密无间的言行举止,宋晚意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对男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进去。
因为等的时间实在太长,宋晚意举着雨伞的手早就已经僵掉,刚刚动了一下,连伞都抓不住了,就那么突兀的掉在了地上。
倾盆大雨瞬间从头浇下,让本就已经狼狈不堪的宋晚意,看起来变得更加可怜。
她抬头望着江城一望无际的夜空,感受着打在自己脸上的冰冷雨滴,终于没有再压抑自己,无声的,任由灼热的泪混入冰冷的雨中。
宋晚意迟迟没有进屋,薄奕琛和梁思思只管在客厅里面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干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还是老管家壮着胆子向薄奕琛提了一句:“先生,太太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了,她身子骨本来就不是很好,您看是不是叫她进来?”
听了老管家的话,薄奕琛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梁思思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奕琛,看来薄太太趁你不在的时候,把你的人调教得不错。”
梁思思的言外之音明白人哪儿有听不出来的道理,无非是指老管家吃里扒外。
老管家正一脸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薄奕琛倒是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思思,陈伯来我们薄家已经五十余载,我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对老人家还是尊敬点的好。”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惹得梁思思立刻正襟危坐,随即站起身来向老管家道了个歉,不敢有丝毫怠慢。
薄奕琛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转而对站在老管家身后的一个小女佣道:“请太太进屋。”
小女佣应了声是,连忙跑了出去,可没一会儿她又一脸慌张地跑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在门口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