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变故
“卫弘，收拾一下可以出去了！”
门口的狱警喊了一声。
“总算能够出去了！”
卫弘眼睛放光，四年牢狱之期已经结束，他可以回家了。
就是不知道女友赵菲，还有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奇怪，竟然没人来接自己。
收拾东西的过程中，卫弘左顾右盼，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估计是在准备饭菜，等着自己回去吃吧。
卫弘是这么想的，顿时眉飞色舞。
和他住在一起的姬老头抬眼，哼笑：“别看了，他们不是过来接你的。”
“他们肯定是等我回去呢，姬老头，我先走一步！”
卫弘罢了罢手，心里颇为高兴，对姬老头也多了几分好感。
这四年来，和姬老头在一起的日子里，这个变态老头经常折磨自己睡不着。
针灸拔罐，试药打拳，他已经尝够这种痛苦了。
甚至每天，还要听他吹嘘那些莫须有的神医啊，修仙啊那种鬼才信的故事。
姬老头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估计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呸，糟老头，别瞎说。”
卫弘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从不睡觉的老头实在太古怪了。
当下，他便要逃之夭夭。
可姬老头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卫弘的手，随即拿出一块古玉打造的令牌，塞进了他的包裹里：“好好收着，出去自然会有古医殿的人找你。”
“得了，你说的那个古医殿，狗都不信。”
这个东西太玄乎了，姬老头说过这所谓的古医殿，都是些能够救人生死的仙人。
他是无神论者，可不信这些。
不过眼见这块令牌似乎还挺值钱，再加上这也算是对姬老头的念想，所以卫弘也就收下，离开了这里。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
当年女友赵菲不知道要做什么，竟然欠了信贷公司不少钱。
为了给她顶罪，卫弘不惜浪费大好青春，吃了信贷公司的官司，在里面待了四年。
如今已经老大不小了，赵菲也说过等自己出狱后就结婚。
算算日子，卫弘嘴角咧笑，在附近的营业厅，办了个手机卡。
人还没到家，心就忍不住要听听赵菲的声音了。
电话打到了赵菲的手机里，过了好一会儿，无人接听。
又连续打了好几个，还是这种情况。
卫弘有些发愣了，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三点半，估计赵菲正在上班吧？
只是一想到自己出狱，她没有接，心里不知道为啥，竟然有点小失落。
没办法，卫弘只得深吸一口气，打给了母亲。
“嘟~”
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妈？”
卫弘有些诧异，自己的母亲从前声音可是十分尖锐洪亮的啊，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像是喘不上气的样子了？
“是……是小弘吗？”
赵兰声音虽然变了，但她却认得自己儿子的声音。
四年了，她总算得偿所愿，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妈，我出来了，你现在在家吗？”
卫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很多话在电话这头，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他想赶紧回家，亲眼见到爸妈。
“在，在家，但……”
赵兰一时语塞，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小弘，等你回来再说吧，不然我不放心。”
“怎么了？”
不知为何，卫弘突然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慌，也不自在。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先回来，我们以前的家已经卖了，一会儿你来这个地方，千万不要走错啊。”
赵兰将地址说给了他听后，也不知怎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可惜没人应了。
卫弘知道情况变得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当下，他没敢大意，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母亲所说的地址奔去。
城郊幸福村，大肥市打工人寄居肉体的地方。
环境虽然不好，但好在治安稳定。
本来卫弘家里，在大肥市是有一套房子的，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把它变卖了，但他也只能先到家里问个清楚。
一间破旧的老平房里，传来了妇人的咳嗽声。
卫弘拖着行李，走了进来。
这是一户大院，分割了数十个房间，被房主租了出去。
卫弘找到了角落处的房间，悄悄打开了半掩的房门。
“欸，那个年轻人是谁，不会是赵兰那个坐大牢的儿子吧？”
“真的吗，他回来了吗？”
“回来也好，赶紧把他妈搞走吧，不然每个月都要被讨债的催上门，实在太烦了。”
“有啥办法，搞不懂房东怎么想的，非要把她留下来。”
“……”
院子里面，传来了妇女们稀碎的嚼舌根声音。
“妈，我回来了！”
卫弘关上了房门，望着面前不过十来个平方的房间，猛然瞪大了眼睛。
自己家本来的生活挺不错的，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小弘！”
躺在床上的妇人，一脸激动地下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愣了好久，才确定是儿子回来了。
“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卫弘眼中的震惊和不解之情，如浪涛一般，将心头的喜悦全数压垮。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一把拉住了母亲的手。
赵兰今年不过才五十不到，就半头白发了，甚至脸上还生出了这么多的皱纹。
卫弘真的不明白，这四年来，母亲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打击，才变成现在这样？
“你回来就好，回来了，这些事情才能和你讲。”
赵兰咳嗽一声，一脸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长叹了好几口气，才总算说出了如今落魄的原因：“小菲当年欠了钱，是为了支持一个叫王皓的人创业。”
“什么？”
卫弘如遭雷击。
聪明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话中的意思。
赵菲红杏出墙，背叛了他，而且还是在他坐牢之前，就和人勾搭起来了。
“妈，那小菲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和那个王皓……”
卫弘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看母亲这般虚弱的样子，他的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