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大三学生,上个月接了一部古装虐恋剧,说是接戏,其实我在里面不过是演一个十八号的女配角,镜头都没有几个,戏份也早早就结束了。
然而,就在两天前,我突然接到剧组打来的电话,说是饰演女主的玲姐意外摔伤了脚,接下去一场比较急的有关冥婚的戏希望我去顶替,并答应给我多加十万块的片酬。
一听是冥婚,我有些犹豫了,小时候在老家听爷爷说起不少灵异怪志,尤其是什么鬼丈夫鬼新娘更是童年的噩梦。
可十万块的片酬对我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如果得到了这笔钱,不仅我的生活费有了着落,还可以寄一部分回去给爷爷,这样他就不用再整天东村走西村跑地去给人驱邪看风水。
副导演在电话那头催促着我的答复,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拍摄当天,我早早来到了剧组。
一进化妆室就看到玲姐的御用化妆师Adny也在里面,我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打算自己完成妆发的准备。
“今天我负责你的妆容。”Andy的话让我惊讶不已。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Andy给人感觉比较高冷,在剧组的那些日子我甚至连话都没跟她说上,更别提是给我化妆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现在是要暂时顶替玲姐演冥婚的剧情,妆容什么的,由Andy负责,倒也不奇怪了。
我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凤冠霞帔,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隐隐产生了一丝的悲凉。
“林冉。”Andy开口叫了我一声,让我从那股莫名的情绪中回过了神。
“嗯?Andy姐,怎么了?”我抬头,询问着她。
“你.....”
“小冉姐,导演说如果妆发好了的话,就赶紧过去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剧务的出现打断了Andy的话,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站起身子,发现Andy还在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Andy姐,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我问道。
她帮我整了整衣服,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由于剧务还在门口,我不好让他等太久,跟Andy道了谢之后,就随着他匆匆赶往了拍摄现场。
剧本刚才在化妆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剧情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跟一个灵位拜堂,然后抱着灵牌被送入所谓的洞房就行。
从头到尾,我甚至连一句台词都不用说。
拍摄过程如我想象的一般轻松,只是当我要捧起灵牌进入洞房的时候,食指的指尖被灵牌边缘没有磨平的小刺给刺破了。
血珠一下子渗了出来,染在了灵位上,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听到似乎有个男人在我耳边轻笑。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的表现在拍摄过程中是极其不专业的,我以为一定会被喊卡重新来过,可导演根本没有喊停的意思,其他的演员也像是没有见到我刚才的反应,继续有条不紊地照着剧本的流程进行着。
我也只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按照剧本写的,抱着灵牌进入了事先就准备好的洞房。
“OK,收工。”导演的声音终于传来,我也松了一口气,想起身致谢。
然而,不论是导演还是摄影,不等我掀开头上的红盖头,就都匆匆收拾器具,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拍摄完之后,整个剧组人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
我回到化妆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副导演就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你的戏份就算是全部完成了,这些日子该吃吃该喝喝,好好享受吧。”
“谢谢副导演。”我接过银行卡,向他道谢之后就离开了剧组。
我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单间的小公寓,出租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小区里静悄悄的,大部分的住户也都进入了梦乡。
我按下了十三层的电梯按钮,疲惫地靠在电梯墙壁上。
平时拍戏的时候也经常会半夜才回来,却没有哪次像今天感觉这么累。
摸着口袋中那张长方形的卡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钱来的太过容易,一场连台词都没有的不到十五分钟的戏份,竟然就有十万块的收入。
即使大牌明星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既然钱已入手,剩下的也不是我考虑的,明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吧。
就在我盘算着该如何合理运用这笔钱的时候,电梯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不是吧?难道电梯故障了?
电梯里一片漆黑,再加上刚刚拍摄冥婚的戏份,我的心开始惊恐地狂跳了起来。
我连忙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按下了紧急呼叫,祈祷着保安室的值班人员能马上看来解决问题。
然而,不知道是这个按钮本身就是坏的还是保安睡着了根本没看到,我接连按了十几次都没有任何人来为我解决。
我不甘心地拍打着电梯门,希望有人能听见。
“呵呵。”突然一声轻笑在黑乎乎的电梯中响起,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就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对着我笑一般。
“谁!”我被吓得一下子瘫坐下去,声音带着颤抖。
回答我的是一片安静,我突然想到了刚才在片场听到了那声笑,两次的笑声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我连忙关上了手机的电筒,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缩到了电梯的角落,紧紧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黑暗中的等待每一秒都觉得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终于亮了起来,电梯继续徐徐上升。
好不容易到了十三层,电梯门一打开,我直接冲了出去,因为恐慌,试了几次才将门打开。
回到熟悉的环境,我第一时间打开了所有的灯,明亮的室内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以为自己在电梯里起码呆了一个多小时,可当看到墙上的时钟时,整个人有些傻了,时钟上显示的是不过才十二点五十分,距离我下出租车才刚过了不到五分钟。
我又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确实没有错,也就是说我在电梯的时间跟平时正常时是一样的。
可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被困在了电梯很长一段时间,难道是因为太过疲惫,才导致我产生了幻觉?
我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拿了换洗的睡衣洗了个澡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但身体依旧感觉很疲惫,几乎一沾到床,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寒冷中醒来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上,由于实在太困,我没有睁眼,只是伸手在床上胡乱摸索着被子。
突然,手掌似乎摸到了某个冰凉结实的东西,就像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睡意已经被惊醒了一大半,我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而且可以肯定,进屋后我就立刻将门反锁了,床上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呢,一定是睡迷糊了。
我安慰着自己,却不敢睁眼,尝试着再次往刚才那个方向又摸了一遍,这一次,不仅是胸膛,甚至连腹肌的纹理都能摸的出来,只是触感依旧冰凉。“呵呵,娘子,没想到你竟这么主动。”
一道低沉又带着丝丝魅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那笑声分明就是和刚才在片场,在电梯听到的一模一样。
“啊!”我再也忍不住,尖叫地想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道黑影就欺身而上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