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货
“吸......”
饶是白岚，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反观董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太多的惊喜。
纵观古玩市场，赌石开出帝王绿，有史以来也就开出过五次，上一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上次的帝王绿在拍卖会上以三百万的高价被一富豪买走。
可那是三年前了！
眼下的这块石头，比起三年前的那块‘石王’，绿的程度要更深，甚至切面要更，恐怕价格绝对不会比那块低。
这下子，董秋真算是翻身了。
“帝王绿？让我看看......”
人群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围观者见到此人，纷纷主动让路，尊敬的与其打着招呼。
“马爷！”
“马爷，您好大的气运，路过这里刚好碰上一块帝王绿。”
马爷，祖上是晚清时候的贝勒，家底雄厚不说，他本人更是上京玉石文化协会副会长！在赌石界是手眼通天的存在，只要是这个地界上的人，都得给这位老贝勒一个面子。
最重要的，三年前的那块石王，就是出自他手!
他拿着一个手电，对着这块石头的切面反复的照着，突然道：“这块料子是你的？”
董秋点头，说是。
“种和水都是正宗的缅甸料，但坑是新的，看切面，比三年前我开出来的那块石王只大不小。可惜啊......这是石头虽然切面大，但里面杂质多了一些，如果整块都这么绿，那价格恐怕得翻一番。”
马爷说的是实情。
运用透视眼，董秋也看出了里面的端倪，这块石头虽然看着切面大，可是却不整。只能把石头敲开打成小物件。
“最多也就能出一个镯子。”
马爷的话是权威，在场的人纷纷唏嘘，“可是这也很不错了。”
“马爷，那烦请您老人家给估个价?”
沉吟些许，马爷道：“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纷纷看红了眼。
一块石头，一千块钱的成本，让眼前这个傻小子足足翻了两千倍！真的是造化弄人啊，两百万都够在上京买套小平米的房子了！
听到这个估价，马冬的心算是踏实下来了，这和他心里的预期差不多。
“小兄弟，我看着你有点眼生。这料子虽然杂质多，但是帝王绿却假不了。我女儿刚好要过生日，我来这也是给她寻摸一个嫁妆。一口价，200万，如果你卖的话，咱们可以结个善缘。”
马爷立刻抛出了橄榄枝。
女儿的嫁妆，两百万？
这可羡煞旁人，围观的人甚至都想管马爷叫上一声爹了。
看着董秋不动声色的样子，白岚都有些替他着急了，赶忙道:”你个傻小子，马爷问你两百万卖不卖呢！”
“赶紧说话啊！”
可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突然将赌石店给围了起来。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离开不久又折返回来的花爷!
看着到来之人，白岚暗道一声糟糕。
“我当是什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开出东西了啊？”
“我瞧瞧，是什么宝贝——哎呦，不错啊，帝王绿。”
古玩市场的人，谁不认识花爷？在古玩市场的这群混子里面，花爷的名气可是大的不行，他为人阴狠，狡诈，不守规矩，许多人都在他身上吃了哑巴亏。
“来人，把这块石头给我搬走。”
“等等！”
就在这时，马爷突然制止一声，白岚算是松了一口气。
以她对花爷的了解，开出这么一块无价之宝，花爷势必要从中作梗，可是既然有马爷出面，那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见过马爷。”
花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您老不在家里遛鸟，怎么也来这地方消遣了？”
“华野，这石头是刚开出来的你就要拿走，不太符合规矩吧？”
华野，便是花爷的真名。在古玩市场里，除了马爷这个级别的人，怕是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马老，您是有所不知，董秋这个臭小子欠了我不少的钱，他有钱不还账，却来这里赌石头。您说，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这买石头的钱本身就是他欠我的，现在这开出东西了，您说这石头是不是应当归我？”
什么混蛋逻辑！
董秋上前一步道:”花爷，我欠你钱不假，但是我只管你借了三万块钱而已，这块石头的估价是两百万，你难道要巧取豪夺吗？”
“放你的狗屁!”
花爷突然发难，一脚朝着董秋踹来，措不及防的董秋直接被踹翻在地，“你借钱没有利息的吗？”
“三万块钱只是本金，到现在，连本带利，你欠了我两百万。”
“三万本金，一下子翻成两百万的利息?”
围观的人心里一惊，心想这花爷可真是个无赖之徒！马爷已经亲自出面，花爷仍然不依不饶，看样子这石头他是吃定了，不打算给马爷这个面子了。
“胡说八道，刚才你还说我连本带利欠你八万，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欠你两百万了？”
“去你的，我在跟马爷说话，有你小子说话的份儿吗？”
转过头，花爷微笑着说道:”马爷，这石头我就先拿走了，如果您看上这块石头了，我给您个友情价。毕竟在这个地界上，您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您给石头估价两百万，我华野也痛快，这石头一百五十万就卖您，如果您要，我明天把石头亲自送道您老府上！”
“来人，把石头带走！”
白岚的脸色变了。
围观者也纷纷叹息。
花爷这巧取豪夺的本事可是真高。
他说一百五十万卖给马爷，一方面保全了马爷的面子；而另一方面，也是在给马爷省钱。
马爷刚说要两百万买，现在只要马爷不拦着，他转手就能给马爷省下五十万。看样子，这傻小子也是命薄，那可是一块帝王绿啊......
多少人几辈子都开不出来的东西，让他给开出来了，可还没捂热乎，就被花爷拿走抵债了......
看着花爷转身就走的背影，马爷突然说了一句：“慢着。”
花爷转身，笑着问道:”马爷，您还有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马爷竟直接给了花爷一记耳光？
董秋迅速站起身，赶忙跑到马爷的面前。马爷这耳光打得措不及防，华野就是个地痞无赖，而马爷毕竟是个老头子，绝对不能让他伤了马爷。
这时，白岚也跑到了马爷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石头。
“你......敢打我?”
“规矩不要了吗？”
“我马守山差你这五十万吗？”
“老头子，敢动我老大？你找死是不是？”
就在这时，华野的手下突然冲到面前。可这时，马爷竟毫不畏惧，抬手又给了他一个嘴巴。
这个嘴巴彻底把那五大三粗的手下打懵圈了。
“华野，管好你的狗！”
马爷怒目瞪着他道：“这是古玩市场，三教九流，我是白，你是黑。但不论黑白，都得守着一个规矩！”
“货是他开出来的，是我先看上的。”
“他还没说卖不卖，你就要把东西拿走，我马守山差你这五十万吗？”
“这巴掌，不是我打的，是市场三百年的规矩打的！”
马爷这番话说得底气十足，不卑不亢。
华野面目狰狞，像是随时都要吃了这个老头一样，可不论他表情多凶狠，却愣是不敢动弹一下！
抛开马爷个人的身份不谈，光是一个翡翠协会副会长的身份，他华野就不敢轻易招惹。古玩市场是协会的根基所在，副会长在自己的地界上被混子打，他华野怕是在这地界上不想混了！
咬着牙，他转头骂道:”狗东西!马爷打我，那是天经地义，有你什么事儿？”
那名挨打的手下退离一旁，不再言语。
“这是八万块钱。”
就在这时，白岚突然从柜台里拿出八摞现金。
“是董秋欠你的，你们俩的账一笔勾销。”
“我的天，白老板竟然也出面替这小子平事情？这傻小子好大的福气啊！”
华野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好，小白老板，看样子你跟这小子关系不错啊。”
白岚冷语道:“我出这钱是看在马老的面子上，跟这小子无关!”
“成，这钱我拿着。”
他把钱收起来，随意的扔在手下的手里，道:”马爷的规矩，今天我华野领教了；白老板的仗义疏财，我华某也领教了。咱们以后路还长着呢，希望下次，还能得到二位指点一二!”
说完这话，华野笑里藏刀的看了董秋一眼，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不买石头都滚蛋！”
白岚对着一种围观者气道，那些围观的人全都作散。
“白姐，马爷，谢谢......”
擦了擦嘴角的血，董秋开口说道。
马爷的气也消了，道:”无妨，这小子太过自大，我这么做，也是让他明白明白规矩。”
“对了，小子，你这块石头，卖还是不卖?”
马爷看着切石机里的石头有些狂热道。
“卖，但是您开的二百万，我觉得不行。”
什么？
白姐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二百万不行？董秋，你是不是穷疯了，如果今天不是马爷，你就死在这了知不知道？不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