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人,驾驶位和副驾驶各一个,剩下两个则一左一右的押着她。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人似乎并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要不然,别说四个,就他们这样的体格,她一个也打不过。
乔沐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的在脑子里搜索着相关的线索的同时,试探性的问道,“喂,既然你们老板要见我,好歹得先让我知道你们老板是谁吧?”
没人理会她。
她又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瞬间便被压住了,“老实点!”
手臂上的疼痛感让乔沐恩q不得不安静下来,行吧,看来她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可他们口中的“老板”到底是谁?
乔沐恩决定先静观其变。
约莫二十分钟以后,车子终于在江城西郊一座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乔沐恩被押下车,推搡着往前走。
院子里花木丛生,隐约可见几个穿着同样黑衣服的男人来来回回的巡视,戒备极为森严。
她被带上了二楼,然后又被押着推进了一个房间,房门一开,立时便有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将她按住了。
屋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隐约之中,乔沐恩又看到其中一个白大褂手里似乎拿着一根针管……
她的脑子突然轰的一声炸开。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
针管里的透明液体被倾数注入体内,很快,她的身体便软了下去。
同一时间,隔壁房间内,傅予忱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面容冷峻,眸光阴鸷。
而在他的正前方,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跟他汇报:“傅先生,小少爷的病情已经确诊,的确是……MyelodysplasticSyndrome(MDS),也就是俗称的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
不出所料,这话一出口,傅予忱脸上的神情又往下沉了几分。而旁边其余几位穿白大褂的医学专家皆是卑躬屈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是起源于造血干细胞的一组异质性髓系克隆性疾病,具体表现为无效造血、难治性血细胞减少、造血功能衰竭,以及……以及……”
傅予忱眸光一沉,厉声道,“说下去!”
“……以及,高风险向急性髓系白血病转化。”
短短十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傅予忱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知小宝向来体弱,却没想到,他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刚刚说话的医生战战兢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而就目前来说,唯一可能根治的办法就是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就是我们所谓的,骨髓移植。”
傅予忱眼眸微阖,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知道了,出去吧。”
几位医学界的权威专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听话的退出去了。
唯一【可能】根治的办法……
傅予忱低下头,清冷俊逸的脸上寒霜一片。
他面前摆着两份资料,一份打印好的个人履历,一份从医院骨髓库里调出来的造血干细胞检验配型结果。而那两份资料上贴着的照片,赫然便是今天中午跟小宝一同从电梯里出来的女人!
半晌,薄唇微启,“乔……沐……恩……”
两个小时候以后,房门被敲响,傅予忱冷声说了句“进来”,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傅先生,结果出来了,乔小姐与小少爷配型一致,可以进行手术。”
傅予忱倏地起身,“立刻去安排!”
“是,只是乔小姐那边……”白大褂低着头,语气有些踟蹰,“她似乎并不愿意配合……”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予忱已经拿起外套起身,“我去看看。”
医生办公室,乔沐恩跟穿另外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对面而坐,她的面前摆着一份骨髓捐献志愿书,上面有她的亲笔签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把我绑来,是为了让我捐献骨髓?”
“是。根据我们刚刚从你体内抽取的样本配型结果,你与我们的患者配型一致,可以进行手术移植。”
年轻的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同时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推到乔沐恩的面前,“这是捐献人知情同意书,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谁说我要捐了?”乔沐恩拍案而起,怒极反笑,“我答应捐了吗?”
年轻男医生很明显没料到乔沐恩会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问,“你不同意?”
乔沐恩冷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同意?”
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绑到这里来也就算了,来了二话不说直接麻醉剂伺候,现在样本配型结果出来了,就眼巴巴的来找她签字了?
拜托,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好吧?
她又不是救世祖,当初签下那份捐献志愿书也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她的好心不是用来这样糟蹋的!
“首先,他们绑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你们老板要见我’,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所谓的‘老板’连面都没有露。其次,我是签了捐献志愿书没错。但是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之前,我依然有拒绝的权利。”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年轻男医生顿时被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门响,跟着是一个清冷磁性的声音,“你先出去吧。”
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乔沐恩转过身去。然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怎么会是你?”
他不是小包子的父亲吗?难道他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老板”?
傅予忱点头,“是我,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你请来。事急从权,还望乔小姐见谅。”
“请?”乔沐恩冷笑一声,“先生请人的方式还是真够特别的!”
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绑了,这也能叫“请”?
傅予忱沉默了一下,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直接拿出一张空白支票递到乔沐恩面前,“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