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你到底想要什么？”秦九霄猛地女人的腰身，狠狠抵在车皮质的后背上。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宛若受伤的困兽。
“咳……”舒瑶疼的喘了一下，“我没有。”
秦九霄力道马上轻了不少，舒瑶好似不知疼，巴巴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九爷……”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陪在您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求。”
秦九霄眸光一寒，反问道：“什么都不求。舒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舒瑶凭什么那么作践自己。
陪在男人的身边不求名分可以是情妇、**、玩物。
偏偏不会是妻子，不会是官宣的女朋友。
“为了傅景臻，你偏要这么作践自己？”秦九霄直视女人的双眼，唇边掀起一抹讥讽的笑。
轻蔑，不屑。
难听的话充斥着舒瑶的耳膜，她知道这不能怪秦九霄。
毕竟重生的这个时间点，舒瑶的确是为了傅景臻什么都做过，还不知廉耻的向秦九霄自荐，只为了求一笔周转资金保住傅景臻太子爷的位置。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是接近上亿的资金。
舒瑶难过的咬住下唇，睫毛低垂，打落了一片小小的阴影，看起来委屈极了。
“九爷。”舒瑶酝酿了一会情绪，理了理自己鬓边的乱发，强撑起一个笑容，“像我这样的人还不配在您的身边。”
秦九霄的低压笼罩了整个车，前座的男子大气都不敢出。
车开的极其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是在走。
“等我变得更好了，我再来说这些话。”舒瑶对面前的男人笑。
真难看。
眼前的女人哭花了妆，还拼了命要笑的样子，真难看。
秦九霄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抚上女人娇柔的脸庞……
“别哭了。”他哑声道。
舒瑶睁大了眼，眼里还有在打转的泪珠，一眨眼就落了下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
秦九霄抬起手蹭掉了那滴泪，像是在苦苦压抑什么，那只手始终很轻柔的抚摸舒瑶的脸。
舒瑶能感受到这只轻柔摸着自己的手底下的力量，还是倔强的摇头，刚才还小小声的啜泣愈发地大了起来。
“……”这惊人的哭声，前座的男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恰好对上了舒瑶对上一眼，那女人的眼底是一片清明。
秦九霄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你……”
“以前您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好过分。”
“我明明只是喜欢您。”
“除非您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哭！”
果然。
是舒瑶终于忍不住了吧，为了让他不必显得那么像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秦九霄从来都不介意的。
直接点，反而让对彼此更好。
只要是舒瑶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秦九霄尽量地放柔了声音不显得那样冷硬，生怕又触动到舒瑶，“你说。”
“我想留您的手机号。可以吗？”她擦了擦眼泪。
秦九霄，“……”
“九爷……”她又带上了哭腔。
说起来惭愧，前世舒瑶有求于秦九霄，都是通过前座开车的男子间接联系的。
不然被活活溺死的那一夜，只要能见到秦九霄，她或许不会死。
不，现在这样更好。
舒瑶摸出自己的手机，“又说都答应我的。”
秦九霄沉默了几秒，接过手机很快地输了自己的号码，“还要什么？阿恒不是外人，你有什么直接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原来，秦九霄还当是她不好意思说故所以特地要的电话。
舒瑶怎么从前都没有发现这个男人那么难搞定？
现在有颜有身段有资本，还有她舒瑶追不到手的人么！
“九爷，真的要在这里说吗？”舒瑶破涕为笑，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秦九霄皱了皱眉，颇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傅景臻高调与什么当红花旦高调秀恩爱后，舒瑶一直不是很正常。
舒瑶试探性地伸了伸手，大胆地勾住男人的脖颈，“九爷，我都问你要手机了，这不是很明显么？难道九爷没有被别的女孩子要过手机号吗？这是表明我想追你呀。”
“咳。”前座的男子打开了车门，径直地下了车。
原来，已经到目的地了。
秦九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哪怕手上‘暗河’工程也不至于让他那么头疼。
“舒瑶，你闹够了吗？”他冷声道。
抬头一颦一笑间媚态尽显，单薄的戏服还穿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妖姬在世。
舒瑶要是自己一个人的就好了。
偏偏，还要被别人观赏……
见秦九霄的脸色布满了阴霾，冷峻的侧脸透着一股肃杀，捏在腰间的手力道也大了起来。
舒瑶抿了抿唇，“九爷，疼。”
疼，也不是真的疼，舒瑶单纯地想秦九霄多怜惜自己。
“下车。”男人松开了手，推了推身上的女人。
舒瑶见好就收，翻身从男人的身上下去，爬出车里前回头巴巴地看了一眼。
秦九霄不相信自己。
也是，前几天舒瑶还为傅景臻爱的要死要活，不惜割腕。这扭头就去跟另一个人说爱，秦九霄怎么会相信。
没关系的，前世，真的是辛苦秦九霄了。
这一世，换她来。
“等等。”秦九霄眉目一寒。
她居然就这么穿着单薄的戏服下车！
舒瑶乖巧地不动，随即套头丢来一套衣服盖在脸上。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秦九霄声线沉稳，却不难听出隐怒，“穿上。”
“好。”舒瑶捧着衣服乖乖的。
舒瑶拿捏准了秦九霄会在意。
……
舒氏大宅。
舒瑶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在空阔的厅堂尤其响亮。
大宅内零星的几个下人纷纷投以好奇的视线，之前舒瑶搬出去与傅景臻同居，鲜少回过舒氏的大宅，突然回来下人都觉得惊奇。
这不着家的大小姐，舍得回来了。
“大小姐。”先开口的是贴身伺候爷爷保姆徐妈。
舒瑶微一点头，看向楼上那间房，“舒沐柔在爷爷房间？”
“是，二小姐还在房里陪爷爷呢。”徐妈踌躇了一下开口。
舒瑶嗤笑一声，质问道：“二小姐？谁认的，是爷爷？还是我那死去爸爸？或者说，是我所谓的后妈自作主张？”
“这……”徐妈张了张嘴，发现没有办法反驳。
舒瑶走到徐妈的跟前，徐妈被这气势吓到了，一步步地往后退。
徐妈颤颤巍巍地看向舒瑶，“二小姐她鉴定过了，的确是老爷的血脉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按规矩说话办事的。”
“按规矩？在舒家，我就是规矩。”舒瑶环顾了一圈四周，牵起唇边一抹冷笑，“哥哥没回来，做主的就是我。二小姐是你们能替我认的？”
徐妈没敢再说话，缩了缩肩膀，低下头。
大厅内的其余下人都不敢说话了，都没有见过曾经温柔知书达理的大小姐这般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舒瑶踩着高跟鞋，坐到了宴客厅的主位之上，冷声道：“我妈妈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法律上承认的唯一的合法伴侣，至死也是舒家主母。”
看到谄媚的徐妈，舒瑶的眼神如刀刃般锋利。
“而舒沐柔，还有她的母亲，充其量算是个私生女，是个不知检点的情妇。”
“是、是、是，我晓得了。”徐妈连连答应。
安静下来，下人们又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抬头看去就是一愣。
是舒沐柔在二楼默默看着一切，在小声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