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向来不喜欢应酬,尤其穆斯城的圈子跟她的圈子相差太远,以至于她出现在这种场合,总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不对劲。
每次这样的聚会,她都尽可能降低存在感,而刚刚突然被点名,让她有些慌。
“编制内的。一个月算上绩效,三千五。”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说不上从容淡定,但求问心无愧。她并不喜欢因为虚荣而撒谎。
她从来都不想跟穆斯城这种只手遮天的公子哥扯上关系,所以说出自己的工资,也没觉得什么丢脸的。
那问的人嗤笑了声,把手里的牌甩在桌上,发出“啪”一声响,“三千五,都不够给我女人买个包,沈老师干脆辞职吧,抱紧我们穆少的大腿,要啥没有啊。”
轰一声。
穆斯城把整张牌桌给掀翻了,揪起刚刚揶揄沈嘉禾人的领口,直接一拳就揍上对方的嘴角,精准,力道极狠。
那人嘴角迅速染血。
“老子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穆斯城一顿吼,“沈嘉禾,老子的女人!老子就好这口!”
穆斯城觉得不解气,又踹了那人心口一脚,“下次聚会不要让我看到这个人,所有合作取消。”
说完,穆斯城就扼着沈嘉禾的手腕回公寓里。
望江公寓,33层,最高层,站在落地玻璃前看江景,有种君临天下的既视感,而穆斯城买下了最上面三层。
他说,不喜欢有邻居,不喜欢有人介入他的生活。
回到公寓里,穆斯城就把她拽到书房的写字台上,从抽屉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英语练习题放在沈嘉禾前面。
他拉着沈嘉禾的手撑在办公桌上,声音低沉带着迷人的磁性,“沈老师,我这道题不会。”
他随意打开练习册,把一支签名笔递给她,让她写,而一只粗粝的大掌开始变得不安分。
穆斯城是个恶劣的人,明明不是她的学生,却偏偏喜欢叫她“老师”。
沈嘉禾死死咬着唇瓣,想哭,但倔强的眼泪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他声音却轻柔沙哑:“沈老师,这是迟到的惩罚……”
“沈老师,这题目没写好哦……”
“沈老师,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沈嘉禾死死抿着嘴,但还是有轻轻的音,从齿逢里逸了出来。这就是穆斯城,拿她最喜欢的职业来羞辱她,从精神上折磨她。
他单手把她的脸掰了过来,钳住她的下颚,冷视着她,用不容抗拒的语调命令道:“张开眼睛看我!我不许你在想别人!我不许!。”
“沈嘉禾,你为什么不爱我?”他很执着,每次总是一遍一遍地问她。
沈嘉禾双眼猩红,死死咬着下唇,几欲咬出鲜血,等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才恶毒地回嘴,“穆斯城,你就是魔鬼,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爱!”
穆斯城身子一怔,粗粝的大掌钳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过来,冷冷地问:“沈嘉禾,你不要你父亲了?想他坐牢?”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沉沉砸在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