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阜城某妇产医院,冰凉的手术室内,入眼是惨白的一片。
手术台上静静躺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面容美丽清秀,但是此刻却是异常的苍白,被汗水浸湿的金黄色长发粘连在洁白的脖颈上,呼吸浅淡虚弱。
她静静闭着眼睛,眉心间痛苦地紧紧皱成一个疙瘩。
站在一旁的医生惋惜的摇摇头,最终拿起冰凉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伸向女人早已经鲜血淋漓的下,身。
“现在开始清宫手术!”
医生低声说了一声,手术台上的女人睫毛颤了颤,眼角最终留下一串湿热的泪水。
她的孩子……
没了……
苍白纤细的手渐渐抓紧身下的白色床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女人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却浑身是血的男人急忙迎上前,温和儒雅的眉间一片痛色担忧。
他焦急的问,“医生,她怎么样?”
中年医生看了他一眼,神色无偿的说:“孩子没保住,大人需要静养!”
男人脸上浮上浓浓的庆幸,感激地跟医生道谢。
女人在两个小时后醒了过来,男人惊喜地看着她,温润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颜初,你醒了!”
被唤作颜初的女人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
随后,眼睛在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她清幽的目光无神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眸中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沉默带来的悲伤渲染着整个病房,男人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颜初转过头,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合,男人微微倾身,侧耳倾听。
“他呢?”
男人神色微怔,光洁的额头青筋突出,两侧的咬肌紧紧绷着。
女人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真是太傻了,居然还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摇摇头,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袖,“顾以安,谢谢你!我的事,你不要告诉他,没必要了。”
“盛御晨……”
顾以安猛然从床边站起来,往常温润如水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他站在床边极力隐忍着什么,浑身紧绷着抖得厉害,最后还是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
慕颜初清冷的眸中已然一片绝望,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肚子上,长长呼了一口气。
心中仅残留的某些东西,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
慕颜初从两个礼拜前就出院回她的“家”修养,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过他了。
西山居是她的“家”。
豪华奢侈,华丽的欧式风格,精确到连每一处的线条都精细到让人感叹,昂贵精美的家具,气派辉煌的设计,这里犹如一座西方宫殿。
而那专属于西方独有的浪漫,这里却很难找到。
窗外下着沥沥春雨,寒风肆意带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象征的华贵的紫色窗帘被窗缝钻进来的风吹得飘起来,精美的暗红色蔷薇纹路在夜里显得有些妖魅。
别墅里漆黑一片,慕颜初侧头望着窗外,一头凌乱的金色长发下,一张毫无血色的巴掌大的小脸带着一抹笑,手里紧紧握着一份文件。
深夜时分,窗外闪过车前灯的光,紧。接着传来几声车门猛然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