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城下了很大的雨,骤雨初歇,整座城市都淹没在雨水中。
市郊外的独栋别墅二楼,精致简洁的大床上,纱帐被风撩起,隐隐约约的床头灯打在两人身上。
一只白皙干瘦的手从雪白的床单里伸出来,小脚顺势踢翻了被子。
“好渴……”
一个软绵绵的女人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一旁浅睡的男人,男人顺势坐起身,被褥从肩上滑落,露出浅蜜色的性感肌肉,八块腹肌蓬勃有力,迸发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
旁边的女孩闭着眼,长睫如蝉翼似的抖了抖,房间很热,热的她扯了扯被子,半梦半醒间,她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
明眸皓齿,瞳眸如星,她一睁开眼,看到自己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她顿时尖叫起来,“啊!”
苏心苑傻眼了,那一刹那,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紧抓着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你你你……你是谁?这是哪?”
她记得,她刚做完心脏手术,难道说,手术失败,她挂了?去了天堂?
男人按了下开关,灯亮了,他刀削般立体的轮廓在灯光下渐渐清晰,薄唇微抿,墨眸深邃,尤其是唇边似笑非笑的一抹弧度,完美的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厉少……”苏心苑傻了,眼前的人不正是厉焕尘么?一个月前,厉家的人来苏家提亲,求娶苏家大小姐苏雪怡。
她下意识地往怀里看,发现自己穿的整整齐齐。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吵醒,他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扫了旁边娇小玲珑的女孩一眼,关了灯,倒头继续睡。
苏心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掐了自己的脸一下,发现不是做梦,她胆战心惊地伸出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厉焕尘的身体,一股火热袭来,她的手仿佛被烫伤了。
她刚做完手术两天,这下被吓得不轻,她怎么会在厉焕尘的床上?
突然,苏心苑感到胸腔的心脏猛烈撞击,心跳的很快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难道说,她的病没有痊愈,出现了排异反应?
“救……救命……”
“快……快叫救护车!我要死了……”
厉焕尘被闹得睡不着,打开了灯,看到身边脸色惨白的苏心苑,小丫头嘴唇泛白,眉头蹙得紧紧的,极其痛苦。
她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小手胡乱地抓着厉焕尘的衣服,痛苦地拧着眉,“我的心好痛……”
厉焕尘打开了灯,突然,他将床上娇小的女孩打横抱起,轻轻地抱入怀中,像怀抱着一只温顺的小猫。
苏心苑又痛又难受,带着哭腔央求道,“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好难受……”
男人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女孩闪烁着清亮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又委屈巴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厉焕尘的衣服,无辜又可怜。
厉焕尘眉心微蹙,冷漠道,“哪里难受?”
“我刚做完换心手术。”苏心苑连哭带喘,紧扯着厉焕尘的衣服。
“见死不救,不是很正常?”厉大少爷挑了挑眉。
苏心苑瞪大眼睛,感觉自己撞上了钉板,这话没法接,真的没法接。
“你也不想我死在你床上是不是?你不嫌晦气?”
厉焕尘摇了摇头,“不嫌。”
苏心苑差点没被这一句话怼的当场死亡,她豁出去了,抱着厉焕尘的胳膊摇晃起来,“我年纪轻轻才二十岁我不想死。”
厉焕尘站起身,把她一手拎起来,一个公主抱抱进怀里,吓得苏心苑瞬间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与厉焕尘四目相对,半天动弹不了,整个人僵住,厉焕尘的脸越靠越近,眼看要贴着她的脸了。
苏心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浑身阵阵酥麻,她的手不安地拽着厉焕尘,仿佛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真麻烦。”
这是厉焕尘给苏心苑的评价。
他把苏心苑抱着放在沙发上,忽然大手一扯,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苏心苑用最后一丝力气牢牢地护住自己,厉焕尘这个禽兽,跟传说中一样杀人如麻、见死不救,连她死活都不顾,还要在她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对她下手!
厉焕尘冷冽的眸光顺着她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脖颈往下开,果然看到她的胸前有一处像蜈蚣一样狰狞的伤口。
她痛苦地攥着眉头,涔涔虚汗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唇瓣紧紧咬着,难受至极。
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冷峻逼人的面孔看不出神情,他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径直向大门走去。
他居然走了。
苏心苑痛得连说话都很艰难,厉焕尘真的见死不救,她是死是活,在这个男人眼中,根本不重要。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就像蝼蚁那样卑微低贱,偌大空旷的房间里,她蜷缩在沙发上,艰难地呼吸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她就会没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她看不清了。
厉焕尘一出来,家里的保安保镖保姆佣人全部出动。
“亨利,马上送她去医院!”
医院急救室外,厉焕尘看着昏死的苏心苑被推了进去,他冷峻的面孔看上去极为恐怖。
特助亨利吓得不轻,站在旁边候命。
厉大少爷新婚之夜,新娘被送进了急症室抢救,究竟是什么原因,各大媒体纷纷揣摩,有的说是厉大少爷太过暴力,把新娘整残了,也有人说是厉少手段一贯狠辣,新娘被吓昏了……总之,流言像炸弹似的在淮北城炸开了。
令人闻风丧胆的厉少,又一次刷新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