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医院。
罗倩慈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
大概是即将临盆,很难睡好,她干巴巴躺在那儿,睡不着。
临床的病友睡得鼾声阵阵。
黑暗的病房中,有月光洒进来,接着,那光滑的地板上,突的滚进来一只球。
罗倩慈下意识坐起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紧跟着跑了进来,咧嘴朝她一笑。
那双黑黝黝的眼珠,显得格外诡异。
"啊——!"
她吓得叫出来,猛然睁开眼,额头布满冷汗。
看了看四周,恍然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
罗倩慈喘息了几下,不知为何莫名心慌。
没等她想明白,肚子开始阵阵抽痛。
"来人啊,我好痛……"
很快,值夜班的护士赶来,将她推入手术室。
阵痛逐渐加剧,罗倩慈揪着床单,痛得脸色煞白,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拆散了,死去活来的,忍不住哭着喊道:"好痛啊!我受不了了……"
知道生孩子痛,但也没想到这么痛。
还不是婆婆整天碎碎念想抱孙,说不动就以泪洗面。
本来罗倩慈婚前就跟老公赵云泰说好了丁克,坚持了五年,赵云泰却动摇了,开始反悔,做了手脚让她怀孕。
婆婆欢天喜地,赵云泰指天立誓,说只管生下孩子,不会要她操半点心。
罗倩慈本想着生一个孩子交差算了,但感受到胎动后,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让她渐渐地越发喜爱腹中的宝贝,期待有孩子以后的生活。
然而她到底事业心重,坚持工作到预产期头几天,才在婆婆的催促下住院。
"医生,我不行了,给我剖了吧!"
医护见多了这种事,淡定地安慰:"呼气。"
罗倩慈紧紧攥住床沿,用力到冒出青筋的手背忽的一凉,似乎被什么覆盖住。
她转头,看到身边站着个小女孩,双瞳黑黝黝。
"啊……"罗倩慈再度骇然,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倒是这一惊吓,让她急剧宫缩,在医护的帮助下,有什么蓦地离开身体。
不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响彻病房。
可算是卸货了。
罗倩慈松弛地闭上眼,发誓再也不生了,好好爱这唯一的宝贝。
两个月后,医院。
休息区,罗倩慈坐在那儿,身边停着婴儿车。
她双手不停按着手机,跟公司下属讨论工作上的事。
虽然还在产假中,但她丝毫不敢懈怠,两头烧让她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本来就是事业女性,有了女儿更不敢有一丝懈怠,想多赚钱给她最好的。
"罗姐。"
一个女声响起,抬头一看,笑道:"柯秀。"
柯秀推着婴儿车走近。
"带孩子来做检查?"
"打疫苗,护士说再观察一刻钟,没有发烧就可以走了。你孩子呢?我看看长什么样了……"罗倩慈边说边好奇伸手,掀开柯秀孩子的婴儿车,看到里面空无一物,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