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超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额头,刚才的恶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一个梦罢了。”阮超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平息刚才紧张的心情,一边自我安慰。
然而恶梦的惊恐尚未褪尽,小腹突然一阵胀痛。用手轻轻按住才稍稍好过一点,我这是怎么了,阮超暗暗叫苦,难道这梦还是真的不成?接着马上又摇了摇头,一边苦笑自己荒唐的想法,一边寻思着肚子疼的原因。
又是一阵绞痛,手按着也不顶事儿了。阮超这下突然明明了着凉拉肚子了。
显然,第二次痛已经不再间断了。阮超猛的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这里厕所在哪,回头看看那个尿桶,又摇了摇头。
我。我。总不能在这个东西上面拉吧!那我晚上还怎么睡啊!
阮超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可肚子却不配合地传来更胜先前的绞痛。
我。不行。了。
身子一弓,紧按着肚子就想起身往外走,此时阮超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虽然没灯,但仍然可以看得见一点点。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尽管只有一点点,阮超还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桌子底下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而且那绿幽幽的光已经一下子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啊”阮超终于叫出声来了,而且是那种非常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桌底下的绿光一怔,瞬间一道白影消失在房间里。
阮超记得自己曾经是见过这种绿光,那还是在学校读书时和同学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里面主角的脸孔上总是罩着这种光。
那惨绿的光,一下子把阮超拉肚子的事儿也吓没了。靠在床沿上良久,阮超发现自己的腿在不停使唤的发抖。要不是还靠着床,只怕自己还得再摔一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还是没有亮。不过阮超的双腿总算不再抖了,轻轻地试着想挪一下位置,却又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得没有一丝感觉了。只好再弓下身子,自己给双腿推拿了好阵子,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移了一下,一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想稳定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也许也可以说是害怕的感觉。
“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天怎么还没有亮呢?”阮超忖道。下意识地摸向桌子,想把包里的闹钟拿出来看看。谁知这一掏竟又掏了出问题,我包里不还有好多饼干和牛奶的吗?怎么都不见了。不会这么邪门吧!
“有小偷!”阮超脑子本能地闪过第一个念头,不过马上又让自己推翻了。小偷不可能只偷吃的,这些衣服、闹钟、随身听之类的东西为何不起来拿走?
“会是什么呢?”阮超似乎陷入苦思,脑子里一个一个画面飞快的闪过。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突然一幅画面被被定格下来:那双惨绿惨绿的眼睛。
“啊”又是一声尖叫
原来是只馋嘴猫!
想到这里,阮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馋猫,偷吃我东西也就是了,还吓得我半死,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你!阮超狠狠地一拍大腿:我不捏死你,我还真成了病猫了。阮超看到一路上洒下的牛奶恶狠狠想道。反正也睡不着,我还跟这畜生耗上了我。
白色的牛奶尽管是在黑夜中,但还是很惹眼。阮超套上鞋子,担心自己再着凉,随手就拿了个毯子披上,这会儿连肚子也不拉了,蹑手蹑脚地去抓猫了。
也许是牛奶的包装盒被咬破了,一路上断断续续地每隔两三步就会有一滴。阮超正好就可以循着牛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钻来钻去。全然忘记了白天老程跟他讲的那些话,心里只是想着抓到那只猫后该如何出气,是不是要把它吃下去的那些东西给全部掐出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了,阮超自己也没有在意,只是看到地上的牛奶渐渐密集起来了,每隔一步就会有一滴。
“一定是那馋嘴猫以为走远就松懈下来了。”阮超想到这点,连自己也不由地赞叹自己怎么会选择教书呢?根本就是当侦探的料吗?心下暗自得意:“该死的畜生,偷什么不好,非要偷你大爷的牛奶,哼哼。”
阮超一边心里乐开了花,一边还不停地循着牛奶继续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房间了。天还没有亮,阮超开始觉得有点累了。少说也走了百来个房间了吧!怎么就是走不到头啊!这时阮超猛地想起了老程的话,心里一凉糟了!
想往回走吧!又觉得不点不甘心,干脆把心一横:不就是几间破屋子吗?大不了等天亮,难到还有出不去的道理。连那畜生都能来去自如,我怎么就不能了。我还不至于连那个三脚猫都不如吧!想到这里,阮超也不再多想,继续跟着牛奶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往里钻了。
不过这次阮超留了个心眼儿,每走过一个房间,就把那房间的门关上。省得绕来绕去,门关了就不会走重复的路线了。一边走着也不忘记暗叹自己果然聪明!
然而半晌之后,阮超又傻眼了。又走了大约百来个房间,居然就没有重复的。愣是越走越心寒,最后心都快碎了的时候。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了,就当是那畜生的命大吧!今天我就放它一马了。阮超心里忖道。
可是阮超想得太过天真了,到底是谁放谁一马现在他自己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