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把那个小杂种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给我磕头,磕得我满意了,我就把你生的孽种交到你手上。”骆语冷笑着,她就喜欢看骆嫣无助的样子。
这几年,骆嫣每一次流产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都很无助。
那无助的样子倒是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骆语的脑海,难道就是骆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龙沐州放不下吗?
不管怎么样,龙沐州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与骆嫣离婚。
骆嫣的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小锦皱巴巴的一张小脸,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咬牙,她只好道:“好,我磕头。”
吃力的坐起,只是坐起,她全身都是冷汗。
腹部痛得她牙齿打颤。
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顶着伤口的疼硬是下了床,颤巍巍的跪下时,整具身体都是抖着的。
疼,她很疼。
骆语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的骆嫣,“磕头呀,否则,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的小锦了,哈哈哈。”
骆嫣忍着痛缓缓俯身,一个,两个……
每磕一下,她全身都痛得仿佛死过了一回回。
可为了小锦,她甘愿。
那是她的孩子,哪怕只怀了六个多月,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龙沐州不稀罕,却是她的宝贝。
她的亲亲宝贝。
宝贝,一定要活下来。
血水,沿着小腹流淌而下。
染红了骆嫣的衣衫,也染红了她身下冰冷的地板。
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了。
骆嫣只剩下了机械的磕头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骆语的那双精致的皮鞋也越来越模糊。
一串低沉的脚步声徐徐而来,骆语心一跳,耳听得脚步声马上就要到了门前,她立即俯身,假猩猩的一手扶向骆嫣的腰,语调温柔的道:
“姐姐,你就算是不喜欢我要打我,也不用自己下床过来打我,我过去任你打任你骂就是,你看,你又流血了。”这一句的尾音还未落,她身后的门便大开了。
龙沐州走了进来,眼看着骆嫣虚弱的站起,腹部血淋淋一片,地上也是一片血水,他烦躁的解了一下领带,“不想活是不是?不想活就直接给我跳楼去,才做完手术就想打骂骆语,你这样你自己不觉得恶心,我看着你恶心,骆语,我们走,不必理她。”
骆嫣心一抖,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用力的一推骆语,直接又跪了下去,“龙沐州,小锦呢?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想孩子,她现在满脑子的全都是她的小锦,那么小的小婴儿,他还活着吗?
“骆语,你没事吧?”龙沐州却理都没理骆嫣,直接越过她颤巍巍的身子搂住了只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的骆语。
骆嫣的心一颤,此时在龙沐州的眼里,骆语的一切,远比她这个才手术完的人重要多了。
哪怕只是差点假假的摔倒也比她这个全身是血的人重要。
凄冷的一笑,骆嫣缓缓起身,再不去看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一步一疼的走出病房,龙沐州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小锦。
血水,随着她的脚步,滴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