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麟一脸的窘迫,陈佩佩很懂事的抱住他的大腿:“爷爷,没买就算了,我听隔壁的二娃说,吃冰糖葫芦坏牙,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
陈麟嘴唇哆嗦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别人家孩子想吃就吃的东西,对自家孩子来说只是一个奢望,他这个当家做主的人简直是无地自容。
更加觉得无地自容的是陈强,他把女儿抱了起来:“冰糖葫芦算什么?现在爸爸就给你出去买。说,除了冰糖葫芦,你还想吃什么?”
陈佩佩咬着小手指,看了看陈强,又看了看陈麟:“爷爷,爸爸说话算数吗?”
陈麟也不知道陈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大冬天穿这么一身,看上去不像是很发达的样子,除了他拇指上带着的那个大扳指看上去还有点值钱……
陈麟并不知道,那扳指其实一个仙人留下的洞府,根本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无价之宝。
“爸,我这是刚从南方回来,那边热的要命。”陈强撒了谎,他实在不知道该和老爸怎么解释。
陈麟也没有细问,对陈佩佩点了点头:“你爸说的,应该没错。”
陈佩佩试探着说道:“那……那我要冰糖葫芦,要两个!”
陈强的衣服还都在,老两口虽然心里默认儿子已经死了,但儿子的东西还留着,至少是个念想。
陈强穿了五六年前的老衣服,身上连一个硬币都没带就出了门。
陈强落入的那个洞府,是几百年前一个名叫彭玄子的修行之人留下的。
彭玄子飞升之后,在洞府中留下了一段留言,还有一块玉碟,说是当年他恩泽无数,都是些手眼通天的大家族。
那些大家族都把他称作老祖,可几百年过去了,那些大家族是否还存在,陈强心里也没有底。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闪身消失在空气中。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怕是会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其实陈强只是进入了洞府。
他从洞府中拿出玉蝶,用真气激活,等待着有人能响应。
距离长宁三百公里之外的省城凤凰市,一位老者正在内宅里招待京城来的老朋友。
突然,这老者感觉手指上的墨玉扳指有些发热,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那戒指越来越热,甚至有些烫手了,他才知道那不是错觉。
“今天就谈到这里,小月,送客!”说完,老者起身就走。
那贵客有点懵,旁边的美女也有点懵。
老者急匆匆的走到内室,摘下扳指放在桌子上,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
七百年了,从祖上传下来的这枚扳指,一直伴随着一个祖训,那就是“墨玉醒,仙人出。”
七百年来,凤凰钱家的后人都快把那条祖训当成传说了,很多代家主都没发现扳指出现过任何异常。
就算钱家落入危机之时,也没有仙人出来帮忙,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老者按照口口相传的祖训,咬破手指,往扳指上滴了一滴血。
鲜血瞬间就渗入了扳指之中,然后那扳指就颤动了起来。
远在长宁的陈强看到玉蝶有了反应,眼角一挑,嘴边挂起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呵,能传承这么多年的大家族,应该很有钱吧?”
他指尖吐出一丝真气,在玉蝶上写下了一行字。
“本尊出山,历练凡尘,要钱!”
凤凰市的大宅门里,钱姓老者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字。
如果不是这戒指他亲眼看着爷爷传给他父亲,自己又戴了大半辈子,他甚至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高科技的诈骗。
回过神来,老者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团团转,他很想告诉那仙人,您要多少有多少,可我怎么联系您老人家啊啊啊。
陈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继续写了一行字:“长宁,城关公园西门,尽快!”
他等着给乖女儿买糖葫芦呢,时间太长可不行。
凤凰市大宅之内,看到“尽快”两个字,钱姓老者立刻叫来了孙女:“小月,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我们在长宁的人,拿钱去长宁的城关公园西门,去交给……”
说到这里,老者卡壳了:“呃……反正交给一个人。”
如果没有“尽快”两个字,他非得亲自去面见一下仙人的真容。
钱月满脸的问号,刚才爷爷突然离席,虽然那位燕京来的贵客碍于钱家实力,和爷爷的江湖地位,不会说什么,可爷爷那么做,也是很失礼的事,他以前从来没有做出过类似的举动。
现在他又要准备钱,去长宁送给别人,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钱月暗中嘀咕:“难道爷爷岁数大了,脑子犯了病?”
钱老一看她的表情,就把她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还没老糊涂,你听我的没错,立刻马上给我去送钱。”
爷爷都这么说了,钱月不敢不从:“爷爷,我要送多少啊?”
钱老想都没想,随口就说:“先给个十亿八亿的!”
钱月大惊失色:“这……这么多钱?”
虽然钱家很有钱,资产两百多亿,可那是固定资产,包括地皮、公司和股票等等,现金并没有多少。
钱老从来不管公司的事,他也不清楚自家有多少钱,见孙女脸色很不对劲,便疑惑的问道:“怎么?咱家拿不出来?”
钱月很纠结:“爷爷,不是拿不出来,如果要这么多钱,我必须花时间去调集,就算是八个亿,最快也要一个礼拜,而且,这么多钱,我必须卖掉一些股份,还有……”
钱老一摆手:“那就五百万吧,五百万能拿出来吧?”
一会十亿八亿,一会五百万,钱老的态度彻底让钱月懵了:“那,那好吧,我马上去办。”
她临走之前,钱老叫住了她:“记住,派去的人靠谱一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态度要恭敬一点,明白了吗?”
钱月点头称是,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她离开之后,安排长宁那边的人手去办事,她虽然没问爷爷,但她留了个心眼,她让长宁那边的人送钱的时候,把对方的信息搜集一下。
钱月刻意吩咐道,让送钱的人见机行事。她还是担心爷爷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现在骗子这么多,万一被爷爷被别人骗了,虽然钱不多,可是敢打她们钱家的主意,她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
她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爷爷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