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宠的心情复杂,眉目苍凉,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忽然身后孟上冲了过来,他震惊地看着傅宠:“傅宠,你的腿,你的腿怎么回事?”
狱警一直拉着他:“再警告你一次!”
女人的身子微僵,她回头看孟上,字句轻淡:“三年前瘸的,人没死,你要安心。”
孟上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重重一把推开狱警,“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字句哽咽:“傅宠,你是公主,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孟上,你好好的。”傅宠说完就一瘸一瘸离开。
从监狱里出来,傅宠的眼眶红润,定定地站在门口那里。
冷风一点一点掠夺了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吹落她盈满眼睛的泪水。
公主?她是被傅危捡回傅家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被捡回去的玩偶,没有被捡回去的公主。
她自嘲一笑,擦了擦眼泪,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大盛酒楼。”
她要去找傅好,她知道傅好在那里。
她拢了拢破旧的大衣,面色发白,几分忐忑,紧攥的大衣的手又冻又僵。
她在傅家长大,傅好一直看不惯她,这次去找他,他只怕会越发为难她。
一路不安着,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大盛酒楼。
这三年,傅好一直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这个酒楼鬼混,傅宠来了很多回这里,都是为了孟上。
进去之后,她熟稔地上楼,推开那个包间的门。
包间里灯红酒绿,纸碎金迷,身子微岸的男人坐在沙发中间,七八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陪侍在左右。
“二少爷,她又来求情了。”一个女人把剥好的葡萄放进傅好的嘴里,冷冷地看着傅宠。
房间里的风尘俗气一层一层散落在傅宠的身上,却怎么也遮挡不住她的仙气,她的精致,她的冷傲。
“傅好,你突然上诉,孟上突然又被判了两年,”女人步子一瘸一瘸地走了过去。“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了。”
男人比傅宠还小三岁,可是他在处事上表现出来的成熟和稳重却是比傅宠更强的。
他俊冷的脸上轻轻掠过一抹寒霜,大手像指点江山一般,轻轻地指了指桌子上开好的燕京:“这里有三十瓶啤酒,喝完,我就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撤诉。”
女人微拧眉心,她的心一颤,不停鼓励自己:“三十瓶啤酒而已!傅宠,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酒瓶,大口大口喝酒。
酒精一点一点冲撞着她的头脑,一点一点麻痹了她的清醒和理智。
半个小时之后,她瘫坐在地上,脚边躺着十多个空酒瓶,脸贴着桌面,面色潮红,嘴里嘟囔着什么。
傅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抛弃大哥,跟了一个没钱没势的痞子,傅宠,要不是我仁慈,我让他一辈子也出不来!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求我!呵!”
傅宠的胃很不舒服,很想吐,傅好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
“胃难受,好难受!”她一把推开男人,跌跌撞撞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