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兰市的秋天,是一个雨季。
阴雨绵绵之下的别鹤庄园,突显了几分凄凉之意。
庄园门前站着一个穿着单薄撑着黑伞的女人。
她那一头墨色长发随着风轻轻摆动着。
“滴滴!”
远处,一束车光扫了过来,入眼的便是姜浅最熟悉的那辆黑色轿车。
她捏紧了伞柄,冲着那轿车摇了摇手,可是那车速并没有降下来,反而像是加速了一般。
姜浅秀美的眸子里渗出一丝绝望。
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这样的冷漠绝情。
她的贝齿几乎是把下唇给咬出了血,脑海里,闪过病床上弟弟那张孱弱的脸,姜浅那一丁点的犹豫念头瞬间被打消了。
如果自己被撞死了,或许那个男人还能可怜一下林白吧。
绝望之下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能做出来的,更何况是姜娢如今的处境。
她挺身而出,看着那极速的轿车直奔自己而来,胸腔里刚还在狂跳的心脏却在这一刹那停了下来。
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宛如锐利的刀刃刮在她的脸上,黑伞从手中掉落,吹远出了几米。
轿车,停在了距她零点五米的地方,那炽白的风光,打在姜浅的身上,几乎快使她睁不开眼睛了。
停跳的心脏再一次重获新生,而姜浅的双腿却早已无力,摔坐在了湿冷的地上。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哗啦”一声,轿车门被打开了,下车的那个男人是姜浅很熟悉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得体西装,身旁有人给他撑着伞,神情十分孤傲,高高在上着就像一位王。
“找死?”
他的声音冷漠刺骨。
“我想活着。”
姜娢虽然狼狈,可是眼里的坚强却依旧。
“活着很容易,也不需要和我报备。”
“林深,我只有现在依附着你,才能活下去了。”
姜浅在林深的面前从来都不用做任何的伪装,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怎么伪装,这个男人也能一眼就把自己看透彻。
林深笑了,只是薄唇微扬,那笑并不达眼底,看上去也多了几份讥讽。
“姜浅,你认为现在的你凭什么还能依附着我?”
林深的话,让姜娢征愣在了原地。
是啊,她凭什么本事让林深给自己依附?
在今天之前,她至少还是一个姜家认祖归宗了的私生女小姐,可在今天姜老爷子离世之后,她便被踢出了姜家,无家可归。
“姜浅,你知道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即便你我……”
“梁逸,我还有我自己,我还有我姜浅自己!”
她的一句梁逸,瞬间唤醒了林深以往的记忆,夕阳下,靓丽的少女扎着马尾吃着棒冰,和少年一同并肩在油柏马路上,耳旁全是蝉鸣。
那个时候,她不是姜家的私生女,他也不叫林深,他们都只是孤儿院里众多的一名。
雨,滴滴答答的越下越大了,一阵风吹过,林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凉气,再去看坐在地上的姜浅,他那双生得好看的眼睛里突然生出了一些兴趣。
“姜浅,我们来做一笔买卖吧,就像当年你和我做的那笔买卖一样,只不过这次换我给你钱,你做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