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你不会看错吧?
李若妍秀眉一皱,精致的脸蛋有些难看。
这些天她心烦气燥,胸膛中,如有一把火一般,时而想喷发出来,压抑得难受。
去了数次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
药到时开了不少,可没有一点效果。
再这样下去,她非疯不可。
所以她才找到被称作神医的诸葛名老中医,来碰碰运气。
没有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诸葛名有些不喜。
成名三十多年,还没有人质疑过他的诊断。
不过,面对樵州市第一女神,地产巨鳄李守河的女儿,这些不喜,瞬间消失。
他和蔼一笑。
放心吧!老夫看病一辈子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说没事,就没事,回去好好睡一觉,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李若妍半信半疑,正要离开。
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我可以帮你看看吗?
李若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瘦弱的青年,正痴痴地看着她。
他面庞消瘦,皮肤有些发黄,明显的营养不良。
而且穿着普通,不但是地摊货,还已经洗得发白。
李若妍瞬间没有了兴趣,当作听错一般,收回了目光。
可这个青年,却又执着地说道:你邪气入体已经一个月了,再不缓解,怕是要瘫痪在床!
李若妍娇身一颤,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这种症状确实已经一个月了!
她美眸圆睁,有些激动。
你能治?
听到这的话,旁边的诸葛老神医顿时不高兴了。
哪来的毛头小子,净胡说八道,吓唬人话说的挺顺溜!还瘫痪!请问,你师从何人?你师父告诉过你,什么是邪气吗?
青年神色一暗。
我没有师父,这些都是我自学的!
啥!
哈哈!
诸葛明差得胡子都快笑掉了。
听到可笑的,没有听过这么可笑。别的可以自学,这医术可以自学吗?更何况博大精深的中医!
青年眼中的怯意,突然消失,甚至有些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不能自学?神农,扁鹊,华佗,张仲景哪个不是自学?我可没有听过他们的师父是谁?
诸葛明顿时一怔。
这小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指手划脚。
他冷笑说道:这么说你是神农扁鹊华佗了?
我不是,我就是我,我是张明君!
他铿锵有力,斩钉截铁,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一旁的人,无不惊叹。
连李若妍都改变了对他的一些看法。
诸葛明不屑一笑。
小子,说大话谁都会,你说李小姐的病怎么治?
张明君看着李若妍有些犹豫。
怎么?小子!是不是你也没有办法?
有!
张明君简短回答之后,突然伸手向李若妍的胸口探去。
李若妍正想他如何治疗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前一凉,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后退。
混蛋你干什么!
我治你的病啊!
张明君神色不变,似乎对李若妍的后退,有些意外。
可他这种表情,顿时气坏了李若妍。
有你这么治病的吗?分明是耍流氓!
对,我看他是耍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耍流氓,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无耻!这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诸葛明当即补刀。
周围的人也对张明君指指点点。
张明君脸色一沉,对着李若妍说道:对不起,既然你不相信我,当我没说!再见!
说着,转身离开。
李若妍阴晴不定,最后银牙一咬。
站住!我让你治,如果治不好!别怪我不客气。这樵州市,还没有人敢占我的便宜呢!
张明君回身说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若妍上下打量了张明君一下。
你我身份悬殊,要求别太过分!
张明君微微一怔,听她的话,似乎觉得会让她以身相许。
你误会了,我可以给你治病,不过,你要帮我买一份药材!
张明君说着,便把写着药方的单子交给了李若妍。
李若妍松了一口气,看都没有看一眼。
我当什么呢!别说一份药材,就是一家药店也没有关系!
张明君点了点头,伸手过去,按住李若妍的几处穴道,按摩起来。
虽然姿势有些暧昧,但他没有一点过分的动作,甚至眼神都没有趁机在李若妍的胸前,多停留一会。
一番按捏之后。
李若妍大汗淋漓。
张明君当即停了下来。
好了,我再给你开副药,调养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李若妍对张明君印象彻底改变。
因为她那股烦躁的情绪,完全消失,整个人如同喝了冰镇西瓜汁一般畅快。
没有等张明君说,便拿着那个药单,让药房备齐了上面的药,然后恭敬地递给了张明君。
药给您备齐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张明君摇了摇头,把开了的药方,递给了她,接过药材,扬长而去。
看着一言不发,走向门口的张明君,李若妍这才回神。
喂,您叫张什么?您家住哪?我怎么能找到你!
张明君并没有在意李若妍没有记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没有钱给母亲买药,今天他绝不出手,更不会,冒着得罪诸葛老神医的风险出手。
可他母亲的病耽搁不了。
她已经瘫痪十年,身体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方,经不起一点折腾。
十年前,那场食物中毒,让父亲惨死,哥哥失踪。
他再也不能失去母亲。
张明君正急着回家,一个黄发青年叫住了他。
大哥,我兄弟得了急病,快要死了,你帮我看看吧。
对不起,我不会看病,你快送他去医院吧!
不可能,我刚才看你给李小姐治好了病!这样,只要你给我兄弟治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付给你报酬,怎么样?
张明君心动了,他给母亲拿药,确实需要钱。
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就在前面!
好吧!带我去。
黄发青年眉开眼笑,带着张明君向远处的胡同走了过去。
进去没有多久,张明君有些不安。
因为这条胡同前面是一个烂尾楼,根本没有居民。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我突然想起家里有急事,需要马上回家。
黄发青年冷笑一声。
回家?我的兄弟们会同意吗?
他说着,吹了一个口哨。
一群混混拿着棍棒从远处跑了过来,瞬间把张明君围在了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彬哥的女人,手感怎么样?
你误会了,我是给她治病!
黄毛冷哼一声。
兄弟们,咱们也给他治治病,琳哥说了,一棍二百块,打死了,算他的,上!
话音一落,这些人如同野狼一般,嗷嗷地扑了过来。
张明君医术绝妙,可身体羸弱不堪,被人一棍干翻在地。
然后,棍棒如同雨点般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抱着头一声不坑。
直到意识有些模糊,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下雨了,兄弟们,咱们撤!
混混们一哄而散,留下伤痕累累的张明君。
冰冷的雨水,让本来意识有些模糊的他,清醒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不是检验身体的伤,而是检查母亲的药。
看着被踩得稀烂,又混着泥水的药材,张明君眼中的泪水,混着雨水流了下来!
贼老天!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
他仰天大哭。
被打得奄奄一息,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可想到母亲他哭了。
没有药材,他如何见母亲?可不回家,母亲又该怎么办?
张明君踉踉跄跄朝家走去。
只是他刚到门前,便看他家的大门敞开,院内有机动车压过的车辙。
他的心中瞬间升起一种不安。
妈!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发疯地寻找母亲。
可房间内早已经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
想到今天的遭遇,胸中咣当一声,他的心顿时如坠深渊,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他双眼血红,异常可怕。
他声音沙哑地低吼。
敢对我母亲下手,无论你是什么人,我发誓,定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