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木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木婉,你醒了。”身边这个男人嗓音温和,眸子里布满血丝,他在这眼都没和的守了一夜。
“我昨天在墓地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
曾木婉的思绪被许承一句话拉回到昨天,她的手不由得放在了肚子上,摸着自己依旧圆乎乎的肚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你放心,医生说宝宝没事,只是你淋雨染了感冒。”许承看着曾木婉慌忙的神情瞬间读懂了她的心思。
曾木婉看着眼前双眸温柔的可以沁出水来的许承,不禁回想到着三年来,每年和沈容泽的结婚纪念日,许承都会一成不变的来墓园找她。
他知道沈容泽一定会将曾木婉带去那里。
如果不是许承,她和孩子大概已经死在墓地了吧。
想到这,曾木婉心里一阵抽痛,眼底埋着深深的痛楚,对沈容泽的恨意在全身蔓延成海。
“许承,我想出院。”干涩的嗓音撕扯着喉咙生生发痛。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曾木婉脑袋眩晕,黏糊的衣服贴着皮肤使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许承一如既往的应了曾木婉的要求,办理好手续,搀扶着全身无力瘫软的她走出病房。
医院走廊的转角,他们撞上了来拿体检报告的沈容泽。
“王八蛋!“许承和沈容泽的眼神对视,瞬间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怒意,他目眦尽裂的眸子看上去好像就要把沈容泽给吃了。
“你打算折磨木婉到什么时候。”许承怒视着沈容泽,紧攒着拳头,手上的青筋突起好像马上就要炸裂开。
看着被许承搀扶着的曾木婉,沈容泽心底涌上一股烦躁,甚至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他胸口不断翻涌。
曾木婉果真是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贱,货!
“许承,你就这么喜欢这双破鞋?”
话音落下,许承重重的一拳落在沈容泽的脸上!
“沈容泽!这一拳是我替木婉打的!”
沈容泽身体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抬眼看去,在看到曾木婉慌乱的看向许承时,愈发的口不择言起来。
“怎么?这就让你恼羞成怒了?不过可惜啊,你苦苦单恋了十几年,这个女人都没正眼看过你。”
“倒是用尽了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我。”沈容泽越说越过分。
“需要我把这个恶心令人作呕的女人,连同肚子里的孽种全都送给你吗?”
许承看着满脸讥笑嘲讽的沈容泽,说着一句又一句让曾木婉心神剧烈的话语。
“沈容泽!”
眼看着许承就要冲上去的时候,曾木婉却是一把拽住了他!
下三滥……令人作呕……孽种……
曾木婉深呼吸着,将沈容泽说的一字一句吸进了肺里。
她心中没有像许承那样的愤怒,多的是心寒和彻底绝望。
三年的时间里,沈容泽的心好像一块石头,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做都无法将他焐热。
她知道沈容泽的心里没有她,也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容泽对她只有无边际的怨恨和报复,折磨曾木婉是他沈容泽最大的乐趣。
是时候该放手了,她想要留下最后一点点的自尊给她肚子里的宝宝,然后收拾好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心,离开。
曾木婉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睛,面如死灰,嘴唇泛白。
她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扯着刺痛的嗓子决绝的对着被许承拧着脖子的沈容泽说:
“我们离婚吧!”
沈容泽面色一沉,眼底满是曾木婉和许承相拥的身影,满是戾气道,“曾木婉,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