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店里休息了一小会儿,与其说是休息却只能说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心里有事我就一点也睡不着了,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也亏得我的那老式诺基亚待机时间够长,要不然这一开一关的看时间,手机都得让我看没电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三更,我直奔老陆家的小区。
老陆家住的小区就在城中村当中,也是租的房子,但是却是独门独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要单独租这么大一个地方,需要花不少钱。
反正我看着都心疼,觉得浪费钱,这么大院子就老陆和老板娘两个人住,而且一年四季,好像墙上的空调机就没有停转过。
到了这院子里,我只感觉有些阴冷,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后看,我不敢回头,手里紧紧握住手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别过来啊,我手里这手机可不仅仅能砸核桃。”
也许是心理作用,喃喃完之后,果然那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我走到门前,这门是黑色的,一般来说家宅的门很少用黑色的,因为黑色的看上去仿佛是一个黑洞,站在门前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似的。
我举起手要敲门,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突然有响动,顿时我的汗毛一下子枪起来了,僵硬着转过头来,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围墙上轻轻落地,伸展了一下,然后喵了一声。
白猫?
很多人都说黑猫是不吉利的,但那都是洋鬼子那边传来的说法,在南方,他们认为纯白的猫是披麻戴孝的猫,因此叫做孝猫。大晚上看到孝猫,会很不吉利,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只白猫蹑手蹑脚,沿着墙根走了一段,然后突然消失了,仿佛隐没入了墙里一般,再没了踪迹。
我心里发毛,在手心写了个人字,然后一口吞下,用这种办法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站在门口,这时候心里的勇气已经失了一半,如果现在再不好好敲门的话,我怕我是再也鼓不起勇气了。
那黑漆的门很厚,是整块实木的,我敲了一下,根本没有声音。
这厚厚的黑色仿佛把声音也给吸收了。
我再次敲起门来,这次我加大了力度,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三长两短,这怎么都不是个吉利的词儿。
敲完之后,我在门口等着,老陆说过,只有在有人应门的情况下我才能进去。
可是门太厚了,里面有没有动静我根本就不知道,也听不出来有没有人应门。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不由有些失落,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厚重的黑漆门开了。
我寻思着还是这门的缘故,估计里面是有人应门的,但是应门声太小我却听不到,现在门开了我便可以进去了。
我闪身进了门。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幽香,这幽香扑鼻,一闻就知道这是女人香。
走在我前面的那身影体态修长,走路仿佛慢摇金莲,袅袅婷婷,手里拿着一根白蜡烛,在前面替我引路。
蜡烛的微光让我看清了这身影,她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长得相当漂亮,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得多,只不过平时我从来不敢和她搭话,而且就算是和她搭话她也不会搭理我们。
她似乎只跟老陆说话。
不过现在这屋里实在有些太过安静了,老板娘走路如猫,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加上这一根白蜡烛在黑暗当中徐徐飘移,我心里有些害怕。
于是我壮着胆子跟老板娘说话道:“这屋里怎么不通电啊?还是因为停电了?”
老板娘突然轻声一笑:“没有电,那空调是怎么转的?你还真是个呆子。”
我听着老板娘的声音不由醉了,那带着调侃的俏皮声音落在心底,我的心怦怦直跳,耳朵边不停地重复着呆子这两个字。
她竟然跟我说话了。
她还叫我呆子。
我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往前一步,跟老板娘离得很近:“陆老板呢?”
老板娘却是幽幽一叹:“你提他作甚。”
听老板娘说话,总感觉她不像个现代人,虽然会用现代词,但是语气语调却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不过这种语气语调却让她更加迷人,我只听了两句便感觉自己爱上了这个美人儿。
而且听老板娘话里的意思,老陆是不在的。
莫非我有机会?
老板娘领着我穿过了两道门,进了一个房间,一进这房间我只感觉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而且能在这屋子里闻到一种青苔的味道。
那根白蜡烛,也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火苗突然变旺了,火焰也变得有些绿色,摇曳起来,让人只感觉阵阵发冷。
我打了个哆嗦道:“陆老板让我来的,他却不在,那我先回去了。”
老板娘却是轻笑一声:“是我让他回避的,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诗你可曾听过?”
说完她把白蜡烛往烛台上一插,背对着我,轻轻一耸肩膀,她身上的那件宽大的衣服便滑落了。烛光之下她洁白的皮肤仿佛闪闪发光的瓷器,光与暗之间她光洁的背让我阵阵眼晕。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懂诗,我只想在店里当个服务员,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说实话我内心的挣扎已经无以复加了,所以我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脚步却没有迈动半步,我仿佛在这屋子里生根发芽一般,已经被定在了这屋子里。
老板娘却仿佛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谁说我是开玩笑的,我让你看看我的真心。”
她说完转过身来。
她用光溜溜如玉一般的胳膊向我轻轻招手,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却被闪花了眼。
那一刻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向着老板娘扑了过去,但是这一扑,竟然扑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