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医生望着徐雅堂,“朋友,你今年多大了?”
徐雅堂竟回答,“我十六了。”
“今年是哪一年?”
“1991年。”
老太太她们三人听了大吃一惊。
医生解释,“也就是说目前他的记忆停留在16岁。”
又问,“你们几位知不知道,病人16岁那年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
“难怪,”老太太恍然大悟,“那年他爸去世,我工资低,他要给邮局送邮件帮补家用,照顾弟弟。”转头对着管弦歌说,“难怪他要叫你姐姐,他16岁那年还不认识你呢。”
医生又说,“叫姐姐合适啊,管小姐结婚多年还是驻颜有术,跟当年差不了多少,连16岁小孩都被你迷住了。”
“麻烦你叫我徐太太,”管弦歌不领情,眼角扫了一下徐芷萱,“我女儿都十五岁了。”
医生只得陪着笑脸。
“医生叔叔,我爸比的病要怎么治啊?”
“这个还真不好治,”医生继续笑脸迎人,“失忆这玩意,目前是没法治的,要好的话,或许十天半月的突然就好,又或许十年八载都不会好。”
徐芷萱突然说,“那也好,爸比现在十六岁,刚好跟我做个伴。”
管弦歌戳着女儿眉心大骂,“想什么呢你?”
女儿嘟起嘴,“痛.....”
“医生啊,你给想想办法啊,”老太太央求着,“我们一家子都是女流之辈,少了雅堂可就遭殃了。”
“阿姨,我也爱莫能助啊,这样吧,不如先让病人住院观察两天,我找我医学界的同行问问?”
管弦歌点了点头,“也只好暂时这样了。”
走出办公室,回病房的路上,徐雅堂偷瞄了几次旁边的管弦歌,可遇到管弦歌看过来即刻眼神回避,管弦歌忽然抓住他下巴朝自己望来,瞪着他说:“想看就看,干吗偷偷摸摸的?”
他红起脸,刚要解释,老太太就喊:“弦歌啊,雅堂神志不清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管弦歌放了手,对一旁的老太太说:“妈啊,雅堂失忆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行吧,听你的,”老太太唉声叹气,“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人家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古稀还没过呢,就飞来横祸。”
“妈,”管弦歌安抚着,“放心吧,有我呢,我会照顾好你跟萱萱的。”
“妈,”徐雅堂终于插了句话,“我听你们刚才说的话明白了一些。”
“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说我失忆了,现在不是1991年,我也不是16岁。”
“还好,”老太太放松了些,“原来你还没犯傻。”
“妈,”徐雅堂又瞄了一眼管弦歌,“她是我媳妇?”
“她是你媳妇,”老太太又指着旁边的徐芷萱,“她是你女儿。”
徐雅堂望向女儿,“我女儿?那......你叫什么?”
“徐芷萱。”
徐雅堂精神头一下子上来了,“岸芷汀兰,忘忧萱草,你的名字是我改的吧?”
徐芷萱微微一笑,“肯定是你改的,爸比,妈咪跟奶奶读的书没你多。”
管弦歌却揶揄,“读多了就成书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