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二人的表情,苏晓晓还是略有些迷茫,苏鸣点了点头,不知信了没信。
苏晓晓被苏鸣的话吓得够呛,也急忙帮我解释:“是啊爸,怎么可能是叶凡的父亲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大概对她来说,我的帮助她是记在心里的,能培养出我的父亲,又怎么可能对别人下这样狠毒的咒术呢?
苏鸣略有无奈的看了看女儿,挣扎起身:“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我仔细思考下来,就这一个有嫌疑的了。”
“不过就算是他我也不会怪他,毕竟咱们家欠他的!”
我认真看着苏鸣,这种能在商场上打拼出来的老狐狸,果真没有一个简单的,这时候还在玩这招以退为进。
而且我仔细想了想,苏鸣讲故事的时候所用的方法也很聪明,他知道如果先说出那个风水师是我父亲,我一定会反驳,所以先隐藏那人的身份,将事情说一遍。
确实,正常人听到这个故事,第一反应也是那个风水师有问题,就像我刚才一样。
随后他再说出那人的身份,就让我无话可说了。
“我不信会是他做的!”
我随便说了句,已经想离开这里了。这一个局未免太过明显,我不愿意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
苏鸣说完长叹一口气,随后跪在我面前说着:“我调查的时候,所请来的所有江湖上风水圈子的人,只要听了事情可能和叶平有关,都摇摇头离开了。”
“所有人都害怕你的养父叶平,他在这个圈子的地位太高了。”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你理解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我不能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去死。”
苏鸣老泪纵横,不顾苏晓晓拉他起来,仍旧是跪在地上。
“帮帮晓晓吧,她还那么年轻啊!”
我看了眼苏晓晓,她是有点懵了,眼里噙着泪花看着父亲,又看着我。
“只要生辰八字,此咒就可以解开,要不你试试你父亲的?”
苏鸣说着,我立马拒绝:“生辰八字对风水师来说太重要了,怎么可能拿来试!”
我这话刚说出口,就愣了一下,因为我忽然想到即使自己真的来试,也是做不到的事。
因为我不知道父亲的生辰八字,他也从未向我透露过这一点!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说罢我转身离开,留下苏鸣和苏晓晓在此,自己则回了学校。
这件事情确实诡异,我非但不清楚父亲的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在一个月前突然失踪,而且他留下信里说的那几条禁忌,毫无疑问能和苏晓晓联系起来。
还有,其实有件事我没有说,苏鸣和苏晓晓应该也没注意到。
在上楼梯碰到幕后主使时,那人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可按理说我们是没见过的呀。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回了学校,跟老师请了假,随后独自回家里一趟。
父亲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我不清楚,我在学校就收到了他的信,随后问了问村里的人,别人说已经见不到他了。
这件事在苏家已经形成了一个死结,我想要另辟蹊径。
路上我银行卡里显示收款十万,应该是苏晓晓打来的,我估计是苏鸣催着她打的,苏晓晓现在未必记得这件事,但苏鸣会记得。
他还是想我回去处理这件事,觉得我没说实话。
我揉了揉脑袋,一边想着啥时候把钱退回去,一边到了家门口。
我虽然穷,但这钱,烫手啊。
这间白事铺子伴随我度过前半个人生,熟得要命,铺子很小,一层门面是店铺,我和养父就住二楼。
门锁着的,我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一切还是熟悉的感觉,那种老式的小柜台,到处都是死人用的东西,有些阴森。
父亲失踪后我回来过一次,是想着从铺子里拿出些死人用的东西,刚好拿到学校去卖,后来做罢了,但我还是回来过的。
于是我愣住了。
柜台上和我离开时不一样。
我微微凑近瞧了眼,只见柜台上有一个正在糊着的纸房子,夹杂着一桌子的白纸,糨糊,细竹棍儿,熟悉这流程的我自然知道,这是有人在做死人烧的纸房子。
我养父这个人勤俭惯了,自己又懂这个,所以从小到大这铺子里卖的货都是他自己亲手糊的,我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明摆着有人在偷摸做纸房子。
可是为什么呢?
我盯着那没干透的糨糊,想不通这件事情。
门锁着的,谁能进来?贼?
可就算贼窜进来了,也犯不上干这事,他直接偷啊!
这里面各种纸房子多得是,为什么非要动手糊一个呢?
想不明白!
不是贼,那又会是谁呢?我思考了一下满足条件的似乎只有,我那失踪了的养父了。
难道说?
我在家里翻找了一下,大概两三年前这附近不太平,附近的其他店铺晚上都会丢东西,刚好那阵子有人过来推销监控,我大手一挥就让人装上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我打开一看果然还管用,于是就调了一下这几天的视频监控,我的心里有些忐忑,又有种窥探的好奇。
果然有个人!每到晚上八点,街道寂寂无人以后,这人就会来到铺子里,他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柜台上开始糊纸房子,一糊就是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就离开。
我细看了他是怎么进出铺子的,发现他是撬锁进来的,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先前的疑虑已经消除了,需要撬锁进来的肯定不是我父亲,那会是谁?谁他吗大半夜不睡觉跑白事铺子糊纸房子?
而且这人来的特别规律,比上班还要规律,每天八点准时到,每天白天四点准时离开!
就是花钱雇人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吧!
正当这时,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的荧光照亮了黑暗中我的脸,我也看清楚了时间。
正是八点整!
咔嚓咔嚓,我背后的门传来窸窣响动,有什么东西在咬合着锁芯。
那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