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武松,英雄了得。
所到之处,一手朴刀翻飞,众差役莫不能当,纷纷败退。
武大跟在后面,看得暗暗叫爽,幸亏留下来,与武大郎的弟弟武松会合,就算自己能宰了西门庆那厮,也难以杀出这重围啊!
不多时,二人杀出西门庆宅子大门。
“哥哥,不好,有兵士来了。”武松忽然扭头大声道。
武大回神过来,顺着他的所说的方向望去,却见一群身着甲胄的士兵,匆匆赶来。
武大眼尖,看到这些兵士之中,隐有背负弓箭囊袋的弓箭手,不由得暗叫不妙。
“二郎,他们有弓箭手,快,咱们别走大路,只穿街走巷,往人越多的地方去。”武大大声道。
“小弟省得。”武松点头。
随后,兄弟俩往大街上人多的地方跑。
不过,后面的兵士追得很紧,始终拉不开距离。
武大心中一动,手伸入细软盘缠,抓了一大把碎银子和文钱,满地扔不说,还大声嚷嚷:“捡银子,捡银子啦~,白花花的银子......”
满大街的百姓一听,再看到碎银子和文钱满地都是,个个见钱眼开,纷纷蹲下身来捡,一时乱成一团。
如此一来,后面紧追不舍的兵士,因为前进受阻,速度放缓,气得直跺脚。
“一群腌臜货!”
“速速退开!”
“速速退开!”
众兵士纷纷亮出兵刃,吓得众百姓纷纷避让,再也不敢捡银子。
可是,这么一来,等众兵士再追时,早已不见了武大和武松的踪影。
此时,武大和武松已经蹿入一条巷子,穿行了一会,出了巷子,进入街道,二人这才直去东城门那边。
二人手中武器和衣服上都沾了血,加上一路上杀气腾腾,所遇之人无不如避蛇蝎。
狂奔了一刻钟后,二人总算来到东城门。
不料,这里的城门兵士正驱散百姓出入,开始戒严。
只听得一个城门官在大声嚷嚷:“各位百姓父老,非是我等临时关闭城门,实则是刚刚收到知县相公派人来知会,说是武家兄弟潜入县城,在西门大官人家恣意杀人,知县相公为了捉拿此二贼,才如此如此......”
听到这,武松望向武大:“哥哥,恁地时好?”
“趁着城门还未关上,咱们现在就杀出去!否则,城门关上,咱们就成了瓮中鳖,跑都跑不掉。”武大道。
“哥哥说的是。”武松附和。
武大看了看城门口,兵士众多,而且城墙之上还有兵士把守,硬拼肯定不行,心中一动,道:“二郎,你且杀过去,务必不能叫他们关了城门,我去将这辆马车夺了,再赶来与你会合。”
“哥哥,此计大妙。”武松佩服不已。
随后,他一抄手中朴刀,独自一人往东城门杀将过去。
而武大则冲到那马车跟前,跳上去,亮出手中剑,比着马夫脖子,喝道:“把马车赶到城门方向!”
“好汉饶命。”那马夫被他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
“放心,爷爷我不杀你,只教你听话就是。”
“听话,小人听话。”
马夫为了活命,只好听命行事,将马车赶向城门口。
不过,武大嫌速度太慢,扬起长剑,对着马屁股就是一刺。
“嘶——”
马匹受惊,发出嘶鸣,发了疯一般往前冲。
马夫吓得不轻,赶紧勒住缰绳,总算控制住,没叫马匹乱闯乱撞,沿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而此时,城门口那边,武松已经虎入羊群,杀得兴起,一时人仰马翻。
不过,不断有兵士扑过来。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更是张弓以待,觑准机会,不断往武松身上放冷箭。
武松虽然武勇,但是激战正酣下,根本防不了冷箭,不多时,他的胳膊就中了一箭。
看到武松受伤,武大急得不行,不断用剑身拍马,横冲直闯过来。
“二郎,哥哥来也!快上马车!”武大大声道。
武松见状大喜,等着马车靠近,直接跳了上去。
“放箭!放箭!休要放跑了贼人!”
城墙上,有兵士开始大声吆喝。
一时间,箭如雨下。
武大正暗自叫糟糕时,武松却将手中朴刀舞成一团花,密不透风。
那些密密麻麻的弓箭,尽数给武松荡开。
厉害!
武大看得心驰神往,万人敌,不愧是万人敌啊!
这时,马车已经冲出了东城门。
就在武大和武松以为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时候,身后马蹄劲疾。
兄弟两个回头一看,却见一大队兵士,不下五十人,正死追而来。
“两位好汉,饶了小人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却是马夫吓坏了,不住哀求。
武松听得不耐烦,喝道:“聒噪!那你就下车去吧!”
说完,一把将马夫抓起,扔下马车,他自己扯着缰绳。
那马夫在地上打了个滚,磕得头破血流,但总算捡了一条性命,慌慌张张地跑了。
武大看得好笑,但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武二郎,性子还是太急躁了一些,以后跟我干大事,只可冲锋陷阵为将,无法运筹帷幄为帅啊!
由于马车速度不慢,二人不一会就已甩开了追兵。
考虑到武松胳膊中了箭,武大让他暂停下来,然后折断箭枝,只留下箭头在肌肉,待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再设法将其取出。
忙完这些,马车继续上路。
连续行了几个钟头,天色将晚,马车来到了一处官道岔路口。
武松扯着缰绳,准备往左边岔路而去,武大忽道:“二郎,梁山泊的方向,该往哪边?”
“右边。”武松道。
“那左边的路,能不能到梁山泊?”武大又问。
“也可以,只不过需要多绕道上百里路。”
“那好,咱们舍了马车,将马车赶往右边,让马儿自己往前走,咱们走左边。”武大道。
“哥哥,你这是作甚?听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去梁山泊?”
“说的不错。”武大笑道。
“那干嘛......”
“二郎,你有所不知,一多月前,哥哥我就放出风来,说要去梁山泊,当时阳谷县知县就派人在通往各个路口安排了人蹲守,就等我自投罗网。”
“可是,哥哥,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蹲守的人恐怕早就不在了吧?”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刚刚如此做,自有用意。你想,这马车一路行来,比有轱辘印,倘若后面追兵追来,咱们就是跑再远,也是迟早给追上,恁地时,干脆将马车扔了,让它继续前行,误导追兵以为我们往梁山泊去了。而我们呢,偏偏绕道,叫他们扑个空!”
“哥哥智计无双,弟弟佩服,佩服。”武松由衷赞道。
武大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我这有领先将近千年的见识,这点智计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