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顾一身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轻靠在柔软的白色沙发上,坐姿随意,脸上的神情冰冷的一丝不苟。
视线掠过桌上手机里的内容,是兄弟傅时野发的微信:兄弟知道你对女人有阴影,特地给你介绍一个不一样的。
他毫无波澜的收回视线,细长的眉眼抬起,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离的色泽,“据我所知,甄少养了一池塘的鱼,就不怕遭报应?”
甄少一身骚包粉西装,一双不大的芝麻绿豆眼,色咪咪的打量着温知顾,“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将她们全放了。”
他说着,试图要去触碰温知顾的手。
下一秒,一把刀子直接插在他的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间,间隔0·001的距离就可以划破。
甄少被这一幕吓到,心有余悸的抽回自己的手指,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他脸色发白,喝了口红酒压压惊,“听说温先生对女人有阴影,那倒不如和我试着交往一下?”
温知顾长指敲打着桌面,一下有一下无的声响,俊美的五官上笼罩了一层冰霜,沉声开口,“我很喜欢玩飞刀。”
甄少欣喜得回答,“我可以陪你玩。”
温知顾似笑非笑,“是吗。”
话落,一只刀朝他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插在他左脸侧,刀刃已经划破他的痘痘脸。
“我喜欢玩人体飞刀,尤其看到鲜血更兴奋。”
温知顾漫不经心的说着。
手中把玩着锋利的刀刃,将尖刃放在盘子上,徐徐缓缓的打着圈,发出刺耳发怵的声响。
甄少被这一幕吓到了,整个人险些崩溃,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双腿发颤的找不到方向。
温知顾嗤之以鼻,“要玩玩吗?”
“不,不,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池塘。”
说完,便拖着双腿溜之大吉。
温知顾并未抬头,无暇理会跑掉的胆小鬼,持续手中的动作。
约莫几秒,他反应过来,仿佛碰的是什么蛇虫鼠蚁,快速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子。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眸中闪过恐惧,哀伤,惊悚多种情绪。
他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做那个女人做的事情?
难道他也快疯了?
还是说这种无意识的模仿已经深入骨髓?
温知顾的嘴唇掀起一抹嘲弄至极的弧度,“疯了吗。”
他拿起手机,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声闯进他的耳蜗深处,“你现在喜欢男人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
温知顾握着手机的大手不断收紧,全身僵硬,俊脸紧绷,眼眸中暗流汹涌。
他蓦然回头看去,恍然隔世又恍若朝夕。
是她,那个邪恶的女人,慕琼枝。
他本以为这两年足以可以忘记,可在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逐渐封沉的记忆,一时间全部踊跃了上来。
慕琼枝微卷的长发披肩,一身白丝绸旗袍,袍上绣着淡紫色的花儿,恰到好处的包裹在纤细的腰身上,让她生机里带些冷静,高贵里带些疏离。
惊鸿一瞥间,女子繁花绽放异彩。
温知顾本能的将她当成幻觉,可当她缓缓朝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
他想要后退,可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慕琼枝站定在他的面前,抬手抚上他隐忍怒气的俊脸,漂亮的眼眸映照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和痛意,“两年了,我很高兴,你没有忘了我。”
两年,他可知她有多想他吗。
温知顾幽深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似乎想要穿透她去发现什么,到头来,只是对上一对温柔的,沉静的,笑意盈盈的眸子,正悄然的凝注在他的脸上。
半响,他抬手打掉了她的手臂,脸上恢复以往的冷漠,就连声音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冰凉,“你为什么要来京南?”
凉凉的语气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冷冷的质问。
慕琼枝唇角的笑意还未漾开,一抬头,蓦然撞进了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漆黑的,像是无波无澜的古井水,沉默寂静。
她睁大无辜的眼眸,水汪汪的勾人心魄,“想你了,我就来了。”
男人冷笑一声,“想我?慕琼枝,你真是撒谎届影后。”
“我是说真的。”
“你永远都是满嘴谎话。”
慕琼枝上前靠近他,近乎逼问,“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温知顾眉眼微蹙,倒退一步,远离她。
她红唇勾起冷艳的笑容,“你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我。”
温知顾漫不经心的哂笑,“说这些有意思吗?慕琼枝。”
当初是她将他逼走的,现在又来找自己。
他真觉得她上赶着犯贱,而他自己更是贱到没脸,竟然还对她有感觉。
“温知顾,你变了。”
以前的那个温知顾,从来不会这样和她说话,他一直是宠着她的,无论她多过分,一如既往对她好。
“慕琼枝,如果你精神病犯了,赶紧去精神病院就医,别tm的来我这里刷存在感,恶心。”
男人的语气起伏不大,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话里那浓浓的轻鄙与嘲弄。
慕琼枝听着他的话,再他居高临下的薄凉眼神下,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哀乐,“恶心你以前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不舍,明知我会伤害你,却还是犯贱的讨好我。”
她的话给了温知顾重重一击,让他一直隐忍的怒气险些爆发出来。
良久,他轻描淡写的扔下六个字,“愚昧无知罢了。”
“纯属于犯贱,为什么不敢承认。”
“慕琼枝!”
“不需要叫那么大声,我又不聋。”她淡淡回道,又轻轻一笑,嗓音富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温知顾,你想不想娶我?”
温知顾闻言,眯着狭长的眸,自上至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冷漠又好似天生自带嘲讽效果的男低音似笑非笑的凉凉响起,“娶你只是老子以前的梦想,现在我没那欲望了。”
她挑眉,“你确定?”
慕琼枝歪头笑,便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纽扣,一颗,两颗……
温知顾看到她露出的香肩,瞳眸微缩着,喉结一滚,抬手制止住了她,怒吼道,“你就是一神经病!”
她声音凉沁,“我就是神经病,可你还是对我有谷欠望,更何况你只对我有感觉,其他人你也只能看,却是c不着m不着,你能忍受不faxie吗。”
她慕琼枝高贵,娇艳,主动,对于温知顾她很有自信。
因为他始终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温知顾松开了她,眼神寒凉讥讽,“别太自以为是,没你的这三年,老子照样活的好好的。”
慕琼枝眸子微暗,重重咬唇,“温知顾,我要嫁给你,你娶不娶?”
温知顾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凉薄得比冰雪更胜几分,“让我娶你可以,先把我妹妹送回来。”
“不可能!”
“那一切免谈。”
“温知顾,你的妻子只能是我。”
温知顾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漆黑如墨的眼底一片阴沉如水,隐约透漏出嗜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