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不冲我冲!
区区七个,陆凡到还没放在眼里,他犹如出笼猛虎般咆哮着扑了过去,钢管横扫陆续打翻了四个,身体也重重挨了几下,打在小腿上的那一下差点儿让他站不住了。
余下三名悍匪终于被陆凡的气势吓破了胆,想打开前门逃跑,却不料越是慌张,门锁防盗链越是卡得紧。陆凡从背后几下将这三人全部放倒,个个敲了腿骨。
十三名匪徒全部被放倒,唉唉呻吟一片,钢管棍棒扔了满地。
终于打完收工,浑身的筋骨疼痛一齐涌了上来。陆凡扶着墙摇摇晃晃,感觉受伤到不重,就是真特么的累啊,毕竟两年没有进行过这种高强度锻炼活动了。
强撑着在东西两个厢房找了找,没见着夏小青。陆凡拎起地上的一名匪徒,一钢管敲在腰眼儿上,问道:“夏小青呢?”
“什……什么夏小青?”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陆凡一钢管敲在那人的腮邦子上。
那人顿时满嘴血沫碎牙,说话反而利索起来:“大哥,你说这屋里的女人啊?扔在汽车后备箱里,车停在巷子口。”
“带路。”陆凡顺手敲了一下他的小腿骨,那人一瘸一瘸地将陆凡领到了巷口,指指停着的一辆普桑。
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打盹,陆凡拉开车门一把扯下踹倒。那个掉了半边牙齿的家伙开了后备箱,忙不迭地替躺在里面的夏小青解了绳索。
塞嘴的破布刚一取出,夏小青就指着那人怒道:“他摸过我的脸!”
陆凡闻言又敲了那人的腮帮子一钢管,嘴里的牙齿又掉了好几颗。这倒霉催的,左边牙齿几乎全没了,以后吃饭只能躺着歪嚼了。
夏小青一愣,说道:“他摸我你该打断手,干嘛打嘴巴?”
“连你这种悍妞儿也碰,口味不正我帮他改改。”
“滚……”
陆凡审问那位满地找牙的到霉家伙,他招认是一个名叫铁雷,人称“铁二哥”的家伙派来的。这家伙的名号陆凡也耳闻过,是横行城南的一个地头蛇,主业是看场子替人收债,手下有一票儿能打手狠的打手。
陆凡听了满腹狐疑,用钢管顶着那家伙的下巴继续逼问道:“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大的老娘,他逮我干嘛?你们老大该不会想改邪归正搞警民合作吧?逮我就逮我好了,动老板娘干嘛?”
“铁二哥的吩咐,兄弟们哪敢多问?”
那人苦着脸答道,解释说他们这帮人领了铁雷的吩咐后,先在陆凡上班的小青汽修店附近打听了一圈儿。听到那边众人都说陆凡关系很不一般。因为陆凡不光修车手艺极好,还任劳任怨,老板娘从来不给涨薪他也不跳槽。
所以众人都猜测说陆凡和老板娘肯定暗地里有一腿,要不就是对夏老板有那意思,不然换谁都跳槽跑了。结果绑了老板娘后,还真就在她手机里发现了陆凡的短信,所以才冒充夏小青发短信诱陆凡出现,设下了埋伏。
“放屁!他跟你娘才有一腿!”夏小青听得好不恼火,杏眼圆睁怒喝道。
“不是我说的,是打听到的。我说夏老板啊,陆哥这人对你还真是很有心啊,你看他这不是冒险救你来了么?陆哥那是真好汉啊,威风极了……”
一边说,那人一边涎着脸讨好似的盯着夏小青看,似乎是还说你们不是有一腿?
夏小青刷地红了脸,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垂着头显得心事重重。陆凡也很有些尴尬,踢了一脚那个多嘴的家伙让他滚了。
本来夏小青还想回家一趟拿点儿东西,陆凡哪敢让她知道家里都稀巴烂了?拦住好说歹说硬拉上了抢来的普桑。陆凡发动汽车载着夏小青往市区驶去,今晚得给她找个旅馆安顿下来。
车上冷场了好一会儿,神经大条的夏小青看见陆凡额头上都是血,这才想起应该关心陆凡一下,于是拿了包纸币给陆凡擦拭,一边嘴上埋怨道:“你个笨蛋怎么伤成这样了?亏得你平时老吹自己打上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哪想到就两三个人你都挂了彩,亏得我还在他们面前吹捧你说你很能打呢。”
“开始绑了你的就只有两三个人?然后你跟他们说我很能打?”
“对啊,好像也没吓唬到人。”
陆凡听得两眼发黑双手一抖,一脚踩死刹车才没撞到护拦。
“喂!你怎么回事啊?”夏小青皱眉说道。
“没什么,你是命好就该当领导,我是命苦不能怪政府啊。”陆凡答非所问,苦笑着说道。
在警局对面的宾馆门口放下夏小青,陆凡匆匆说了句还有事要忙,驾车调头向南驶去。
高州市南郊,青山公墓,夜色森森。一个笔挺如枪般的身影。
陆凡点燃一根香烟,默默插在一个普通墓碑前。
他蹲下身往地上浇了一瓶二锅头,对着墓碑上的遗像苦笑说道:“我说哥们儿啊,你还是从坟里爬起让我躺进去吧,你这个极品妹子兄弟我真心罩不住啊!你是不知道,她居然跟我的对头儿说我很能打,害得对方多埋伏了十个打手,害得我在黑屋子里火拼了十三个拿着家伙的打手……”
这里面葬的是他在国办直属特勤处时的战友兼兄弟夏小白。两年前,夏小白在一次任务中为了保全陆凡而牺牲。
夏小白只有一个妹妹夏小青。陆凡想要完成战友兄弟的遗愿,代为照顾和保护夏小青,这就是他当年不顾上级挽留坚决退役的原因。他当年的上级不知道,现在的夏小青也不知道。
夏小青开着一个小型的汽修店,所以陆凡就做了一个普通的汽修师,他没让夏小青知道自己是她哥哥的战友。
祭完战友,陆凡搬开墓碑前的石板,抱出一个小型皮箱。皮箱里面放着一套精巧的开锁工具,可以打开城市里三分之二的门锁。一套专用的易容药膏,一把寒光森森的三棱军刺,还有一把沙漠之鹰。
当年把这些东西埋在战友墓前,就是想向墓中人保证,自己再不会用到这些东西,余生会甘愿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但是眼下,自己不得不起用它了。
轻轻抚摩着当年致爱的这把沙漠之鹰,陆凡感觉到心头的热血在上涌,仿佛回到了那些血火岁月。
谁要是想让我和我在乎的人流血,我就放光谁的血!
城南,黑森酒吧。
整个场子里空空荡荡,铁雷一个人喝着闷酒,脸色很难看。这家酒吧是他的产业,主要用作手底下的兄弟们平日聚会玩乐。所以并不看重对外营业,外来客人不多。
石桥巷里发生的事,手底下的人已经报了上来,派出的十三个精锐打手几乎个个腿断骨折头破血流,这会儿正在医院走廊里骂娘催着护士包扎。
铁雷很恼火,自己养的都是些什么废物啊,那么多人埋伏一个修车的都不成?不过转念一想,气也顺了些,有人出二十万让自己逮到这家伙,二十万哪有那么好赚的?
“小武,再给我开一瓶!”铁雷吩咐手下的酒保道,这位酒保是他新收的小弟。
酒保取出专为老大珍藏的一瓶红酒,放上柜台正要开启,突然两眼发直傻掉了。
他看见一辆普桑呼啸着正朝自己猛冲过来,劈里啪拉撞烂了酒吧前院的露天桌椅冲入大厅。车头直抵吧台这才轰的一声停下,柜上的酒瓶震落下来碎了满地。
一个身材健硕、额头沾染血迹的男人叼着一根烟下了车,朝吓懵了的酒保打了个响指,说道:“一杯二锅头,谢谢。”
酒保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没有二锅头。”
“没有你开什么酒吧?”陆凡单手揪起他的衣领,一把提起从柜台里掼出摔在地上。
“别动!”背后有管状硬物顶着后脑勺。
陆凡转身面对着铁雷手里的枪,嗤笑着说道:“哟,铁老二,长进了哈,都会玩儿枪了。”
“我正要找你,你到自己作死找上门了。你再能打,能有我的子弹快?”铁雷冷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得意欣喜之色,二十万到手了!不,二十万不够,他心里盘算着,自己损伤了那么多打手,要价得翻个倍才像话。
“你懂枪吗开过枪吗杀过人吗?”陆凡不退反进,前逼了一步,额头顶住铁雷的枪口厉声喝道:“来啊,开枪啊,你敢开枪你就开啊!”
铁雷不敢。
他只是个收保护费和替人平事的地头蛇,打人砍人吓唬人是有的,杀人还真没有过,这把枪也只是买来镇场子用耍派头用的,还从没正经开过。
再说还有那二十万呢,买家要的可是活口。
陆凡知道他不敢,趁着他畏缩犹疑,骤然出手夺下手枪,反手一下用枪柄将他敲翻。
“爷教你玩枪。”陆凡手掌一翻,手枪在指间如轮飞转,忽地弹夹落出,还未及落地,左手凌空上托,咔嚓一下又重新上好了。
铁雷看傻了眼。
陆凡嗤笑说道:“拿把枪你还真当大杀器了?枪在你手里就是个铁疙瘩。”
铁雷听了差点气昏过去。
陆凡敲了一下他的膝盖,问道:“铁老二,是谁吩咐你逮我的?”
“不知道。”铁雷忍住痛,闭了眼咬牙说道,他是真不敢说。
陆凡冷笑着道:“铁老二,这个名号好啊!我到想看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手腕一翻,枪口顶住了铁雷的裤裆。
再生猛的男人也架不住这一招儿,铁雷松了口:“杨尚成。”
陆凡微微一怔,这是个如雷灌耳的名字。杨尚成是一位据说已经退隐的大佬,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人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