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喧嚣着的菜市街，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愣住，纷纷围过来，低声议论。
“他怎么打人啊？”
“那……那好像是凌天！柳如烟五年前的入赘丈夫！”
“就是婚礼后失踪的那个外卖员？啧啧啧，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有脸回来？”
“柳家虽然没落了，这柳彪可不是好惹的，只怕凌天这个上门女婿，要吃亏喽！”
当年凌天和柳如烟的婚事，可以说轰动了整个禹城。
哪怕已经过了五年，还是不少人认识凌天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无故失踪的上门女婿，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暴揍小舅子！
“谁忒么打我？不想活了？老子要找人活剥了他！”
柳彪挣扎着想爬起，“凌……凌天？你怎么会回来？刚才是你打的老子？！”
凌天无视柳彪的叫嚣，右脚直接踩上他的后背。
“啊！挪开你的臭脚！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在柳彪的惨叫声中，凌天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跨步来到了翻倒的菜摊前。
柳如烟仍勾着头，整理地上那些凌乱的青菜。
谁也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手背上，一颗颗砸落下来的豆大泪珠。
刚才众人的议论声，她早已经听得分明，心中百感交集。
五年了……
距离凌天失踪，整整过了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奚落嘲讽！
还有走投无路的各种窘迫无奈！
凌天！
这个梗在她心口的名字，如今终于重新出现。
而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如烟，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凌天伸出手，握住柳如烟纤细的手腕。
他宽厚的大手有些粗粝，火热滚烫，灼伤了柳如烟的心。
就像掀腾的巨浪终于冲毁了堤坝，柳如烟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对不起？你不配跟我说对不起！”
“你一走五年，音讯全无，让我成为弃妇备受嘲讽！凌天，我柳如烟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现在你回来了，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能得到我的原谅？！”
“告诉你，你不配！”
“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柳如烟不是没人要的弃妇，更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金丝雀！”
柳如烟厉声控诉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得凌天心疼不已。
他一把将她拥住，“对不起如烟，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柳如烟用力捶打着凌天的胸膛，“你滚！滚出我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此刻，柳如烟已然情绪崩溃。
多年来的委屈和心酸，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明白你的心情，如烟，你先不要哭，心里有气只管打我骂我就好。”
凌天柔声安抚着怀里的小女人，铁汉柔情，看得众人艳羡不已。
“啧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柳家的窝囊赘婿啊，你不去送外卖，在这儿耍什么威风！”
尖酸刻薄的嘲讽声响起，薛艳丽掐着腰瞪向凌天，“你个小畜生，抛弃如烟不说，还敢打我儿子！反了你了！”
“赶紧跪在地上给我儿子道歉，不然我就找人，拆了你这把贱骨头！”
她是柳彪的生母，看到柳彪被打，心疼地恨不得当场撕了凌天。
“妈，别跟他废话！唐少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柳彪强撑着爬起来，冲柳如烟低吼，“柳如烟，你忒么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跟我走，别让唐少等急了！”
薛艳丽跟着点头，“是啊如烟，唐少说了，只要你跟了他，不仅给咱们柳家注资三千万，还会找神医治好念念的病。”
“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念念那个小野种，可就危险了。”
柳如烟脸色一震，“妈，你把念念怎么了？她在哪儿？”
薛艳丽洋洋得意，“那个丧门星，死了更好，你跟唐少还可以再生。”
“只要你乖乖成为唐家少奶奶，我自然会把那个小野种接回来。”
柳如烟急得手足无措，“妈，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念念。”
“凌天，你快想想办法啊，念念是我们的女儿！”
什么？
念念是他的女儿？！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凌天惊喜万分，“如烟，原来我已经当了爸爸？”
“呵，那个小野种马上就要死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柳彪不屑撇嘴。
凌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冷沉肃杀，“快说，念念在哪儿！”
“废物！你能把我怎么样？”柳彪眼一瞪，“那个小野种被我关进猪圈，正在跟猪抢食吃……”
“找死！”
凌天怒极，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柳彪直接被掀飞，摔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他哇得吐出一口血，满口牙掉了一大半。
薛艳丽一把抓住凌天，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说，我女儿在哪儿！”凌天眼眸冷沉，气势逼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饿死你和柳如烟的小野种！”薛艳丽低下头去撞凌天，“来呀，你来呀！”
她本就是个泼妇，见儿子吃了亏，索性不顾形象大闹起来。
“啪！”
“这一下，打你为老不尊！”
“啪！”
“这一下，打你倚老卖老！”
凌厉的巴掌声响彻云霄，不禁镇住了耍泼的薛艳丽，也看呆了路人。
他们无法相信，柳家的上门女婿，居然真敢掌掴丈母娘！
凌天冷冷看向薛艳丽，“念念在哪儿？”
薛艳丽被抽得晕头转向，又对上凌天杀气腾腾的眼眸，差点当场昏倒。
“够了！”柳如烟推了凌天一把，哭喊出声，“让你找念念，不是让你出手伤人！”
“凌天，你太过分了！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她的哭诉令凌天愣在当场，刚才那两巴掌，他真的没用什么力道……
“姓凌的，敢打我妈，我跟你不死不休！你给我等着！”柳彪扶住薛艳丽，“妈，我送你去医院。”
柳如烟连忙跟着去搀扶，“妈，你千万别生气，能不能先告诉我念念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