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王梅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脸色苍白。
刚说罢,段大成便抓起林风,吃力地扛着出了门。
“扑通……”
倚靠在门边的王梅直接被这一幕吓得摔坐在地,嘴唇不住地颤抖。
完了完了。
她亲眼见证了段大成杀人。
若是说出去,段大成岂会放过她?
而且正如段大成所说,视而不见的她就是帮凶!
“不行,我还没荣华富贵,不能被人发现!”
“傻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活该!”
王梅嘀咕着:“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吧,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
而段大成扛着林风,径自进了罕有人烟的山里,接着挖了一个大坑,将他埋入其中。
望着黄土一点点地将满脸鲜血的林风掩埋,段大成的脸色愈发狰狞。
“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去死吧!”
……
漆黑一片的土地中。
林风沉睡着,已经到了气息微弱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便踏入地狱。
这时。
阵阵微弱的光从他头后浮现。
赫然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乌黑透亮的令牌。
令牌上不断地渗透着微弱的光点,渗透进了林风的身体里,那原本紊乱的呼吸竟然满满平稳了下来。
就连他那头上可怖的伤口竟在慢慢愈合,鲜血也止住了。
紧接着,阵阵玄音竟然在这地下回荡。
“吾是千年前传承至今的华夏山河神。”
“此刻与你说话的不过是吾的一抹残念,方才已经向你体内渡了一缕山河清气,你可以用其运用山河神传承功法——山河玄功。”
“今将山河传承授予你,望你从今往后,用自己的山河能力,守护这片山川!”
“唔……”
林风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却感觉周遭无比压抑,呼吸都无法。
一时间,他不住地挣扎,下意识地推动身前的黄土。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身前的土便如同潮水般退开,渐渐露出了眼前的夜空。
压力散去,林风猛地睁开了眼。
那原本呆愣无光的双眸里此刻却满是耀目精光。
他忙坐起身,却发现身上浑身舒畅,所有的疼痛和虚弱感都消失了。
山河传承?
林风心中疑惑,一转头却看到身下那块小小的令牌已经失去了光芒,如同一块废铁牌般不起眼。
想到先前那阵玄妙之音,林风回过神来了。
多半就是那神秘的山河神救了自己。
当下他忙爬上土坑,膝盖弯曲,重重地磕了三个相投。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再站起身,林风双眸明亮,抬眼看着井口的夜空。
“这些年的痴傻,都是缘由害我父母身亡的人,这仇,我一定要查清、算清!”
林风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着沈家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剧烈争吵声。
“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要我怎么不担心?让开,我要出去找他!”
“找什么找?那废物走了不正好吗?随便他死哪儿和我们家有关系吗?”
林风不由冷笑。
这王梅可还真是绝啊。
段大成、王梅,这笔账,可得慢慢算!
他大步上前,推开了沈家门。
屋内,沈家母女正在争执,沈清的父亲沈文聪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筒。
三人看到推门进来的林风,齐齐一愣。
“你、你……”王梅满脸惊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犹如见了鬼一般。
沈清则忙冲上前。
“你这是摔哪里了?怎么浑身是伤?”
她又惊又喜,同时还夹杂着满满的忧虑。
还好林风回来了,不然就他现在这样,下次出去还不得活活摔死?
“姐姐,我没事。”林风轻声道。
望着沈清眼里的担忧,他心中微暖,戾气也少了不少。
“没事就好,对不起……是姐姐没照顾好你。”沈清强忍着泪花,拉着林风往里屋走。
“快进来,姐姐帮你看看伤口。”
当路过浑身颤抖的王梅时,林风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直把后者吓得尖叫一声。
“鬼、鬼啊!”
“你发什么疯?哪儿来的鬼?”
沈文聪闷声闷气地道:“你这事也真做的不地道,人林家给了我们家多少资产啊?你也不怕以后在地底下见了林老爷子羞愧!”
“我羞什么呀?我为了咱们一家的幸福有错吗?”
王梅强行镇定下来,也顾不上和沈文聪吵嘴,忙推开门找段大成去了。
“神叨叨的婆子。”沈文聪嘀咕着,眉间的愁色更重了。
而里屋。
听着外面父母的争执声,沈清不禁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林风的头发。
“你以后可不要乱跑了,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的。”
经历了今天的事,她可不放心再放林风自己一人了。
林风乖巧地点点头,却在心电急转。
他记得沈清现在是阳春镇上九田农贸公司的主管,在附近乡镇小有名气,但因为是女流,工资只不过比常人稍高。
而段大成则是九田村里最大的农户子弟,前几年做生意发了,可谓家财万贯。
一直幻想暴富的王梅自然巴不得两人结婚。
要收拾段大成可不简单啊。
林风思索着。
这时,一双纤纤小手却伸向了他的衣服,解开了胸前的纽扣。
林风吓了一跳,“姐、姐姐,你干嘛?”
“怎么还会害羞了呢?”沈清轻笑,扬了扬手里的药膏。
“快脱了衣服,我给你上药。”
林风忙一把拿过,脸红到了耳根:“我……我自己可以擦。”
“怎么?要学着变成大人了?好吧。”
沈清只是觉得今日的林风有些许不同,但被数件烦心事缠绕的她也无暇多想,笑着出了门。
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记得擦擦身子再擦哦,每个地方都要擦干净。”
“好……”
看着沈清终于出门,林风长松了口气。
虽说曾经沈清照顾他已经习以为常,换衣洗澡都再正常不过。
可他现在是个正常男人啊,如何招架得住?
这傻子可还真不好装!
林风冲了冲身上,发现受伤的地方只是徒有一层血污罢了,连一丝丝破皮都没有。
他换上衣服出房间,刚踏出,便听到沈清在打电话。
“老板,我不是还有三天的假期吗?怎么现在就要回……”
“好吧,明天我就回来。”
挂断电话,沈清看了眼林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林风,明天跟着姐姐去镇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