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晋南城,阴冷潮湿。
这场夜雨来得又凶又急,乔安澜跪在乔家大门外,整个人被淋得湿透。
门廊下,王婶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终是不忍,撑了把伞走过来,劝道:“小姐,你回去吧。老爷他是不会见你的,你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再这样跪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乔安澜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声音嘶哑:“我不走,我一定要见他。”
她知道乔德昌今天晚上有一个晚宴,就算他不肯见她,也不可能因为她而缺席宴会。
正说着,那边别墅的门就打开了,乔德昌撑着伞走出来,却像根本看不见前面跪了一个人,径直走向停在一旁的车。
乔安澜扑过去。
“爸!”她抱住他的腿低喊一声,“我求您,我求您救救我妈,再不动手术她会死的!”
然而面对女儿的哀求,乔德昌却是无动于衷,甚至以一种嫌恶的口吻喝道:“滚开!”
乔安澜摇头,眼泪混和着雨水从脸上滑下来。
“不……我求您给我十万块,十万块就够了!我不会白拿您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还?你拿什么还?”
尖细的嗓音自背后传来,一身珠宝华服的俞惠淑姗姗来迟,闻言轻蔑地笑道:“小澜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听说你为了给你妈治病,已经欠了不少债,现在你又来问我们借,还一借就是十万,你还得起吗?”
“我能还的!”乔安澜急声道,“我一直在工作,等我妈做了手术有所好转,我会慢慢把钱还给你们!”
俞惠淑哼了一声:“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拿出十万块是很容易的事吗?你当你爸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继母的咄咄逼人让乔安澜心寒,她望着她脖子上那条闪到刺眼的钻石项链,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知道他们心狠,却没想到他们会心狠到这种程度。
攥紧父亲的裤脚,她哽咽着求:“爸,我求您了,只要您肯救我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妈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既然撑不下去了还治什么?”乔德昌的声音比打在她身上的雨还要冷,“治了也是白治,我没有那个闲钱去给她糟蹋!”
“你怎么能这么说?”乔安澜哭出声来,“你是她的丈夫啊!就算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就算你已经厌弃了她,可她毕竟曾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啪”的一声,她挨了重重的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竟敢这样和你爸说话!”俞惠淑大骂。
乔安澜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额头顿时磕出血来。
她倒在雨地里,听到她父亲的声音,无情的像是刀子,一刀一刀都剐在她的身上。
“你妈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扔下这句话他们就坐进了车里,准备离开。
“不……”
乔安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想要拦住他们,混沌间冲到了马路中央。
就在这时,一辆车迎面朝她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