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今雨关上门,打开衣柜,发现原主的穿衣风格实在略显浮夸,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不尽如人意。她嫌弃的挑挑拣拣了一番,好不容易翻出一件原主用于内搭的白色衬衫,用来搭配卡其色高腰阔腿裤。
骆今雨站在穿衣镜前,将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用手将领子压平,形成V字形,瞬间将纤细的脖颈到好看的锁骨间优美的线条烘托出来,锁骨下还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肌肤,丝毫不显,反而带一丝知性的性感。
她将栗色的中长发扎起,微卷的发尾垂在脑后,简单利落,随着人走动间还会一晃一晃的,让她整个人又带上了一点俏皮的意味。
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让人忍不住闻声看过去。景斯寒扫了一眼,看到骆今雨扶着楼梯扶手匀速走下来,眸光微闪。
这女人今天终于不穿成圣诞树了?
骆今雨体态修长,高腰的裤型更将她一双腿衬的更长,白色雪纺衬衫袖口随意地卷着,露出一截皓腕。玉脂般的肤色,柳眉细长、一双杏眼波光潋滟,樱唇不点而红,双颊还透着健康的淡淡粉色。
浅卡其与白色的搭配简洁大方,不仅显得知性优雅,还符合现在的季节。
“妈妈真好看!”景嘉译本来坐在地毯上拆玩具盒,看到骆今雨便脆声喊了一句。
骆今雨当即笑了,整张脸立刻灵动起来,连眼角的那颗泪痣都让人觉得耀眼,“我儿子果然有眼光!”
“嗯,今雨今天这身打扮不错。”梅婉难得能夸上一句骆今雨的衣着品味,随后笑着冲她招手,“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我让张妈给你煮了粥,还在温着呢,现在让人给你端过来吃点?”
骆今雨感激的一笑,捂嘴轻咳了一声,笑着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妈。”
原主扒不上景斯寒,只能靠着孝顺景家二老来获取认同,希望通过父母的压力逼景斯寒同意。可是她不知道景斯寒不仅打从心眼里就看不上她,也不知道他心里还有个曾经的白月光呢!只待一年半后白月光一回国,哪儿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啊?
但是原主不知道,骆今雨看了小说却是知道的。虽然小说里对男主父母辈的感情并没有多做描述,但却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带过一句,男主父母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啊,那就是红玫瑰、白月光,原主一个目的不纯的女人怎么比得上?但这个设定对于骆今雨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了,极大的降低了她离开景家的难度。
虽然原主待景家父母抱着私心,但是行事也还算稳妥,可能是看二老感情甚笃,有感于母亲的处境和自己的身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孝顺他们的,因此景家二老待原主也是不错,甚至也常常劝景斯寒和她好好相处,只是无奈拧不过固执的儿子罢了。
原主虽然没能和景斯寒领证,但在家里对景父景母却一直以“爸妈”相称。骆今雨别的不说,入戏可是业内一等一的快,她迅速适应了和景家父母相处的方式,无视掉景斯寒的视线,坐到梅婉身边,给她半空的杯子里续上茶水。
梅婉拍拍她的手背,道:“别忙活这些了,你来看看,我今天插的这瓶花怎么样?”要说平时,梅婉肯定是不会问骆今雨的,许是今天看她衣着搭配看着很是舒适得体,便顺嘴问了一句。
问了之后又想到骆今雨平常对插花也不太擅长,心想她会不会又和以前一样话不相关的胡乱夸几句,却见骆今雨微一沉吟,指着花叶枝条中的一个地方,开口道:“妈插的瓶花向来是很好的,就是今天这个器型好像有点窄,您看抽掉这根花枝,留白的意境会不会更好些?”
梅婉往后挪了挪,似乎在考虑整个作品的整体效果,骆今雨收回手,笑道:“妈,我就是随便说说,您知道我对这些向来是不在行的。”
梅婉却伸手将她方才指着的那根枝条抽了出来,又隔远了一点看了看,赞道:“果然更好些,今雨眼光不错!”
骆今雨浅笑着摇摇头,说:“哪儿啊?我就是平常看妈您插花插的多了,久而久之也模模糊糊理解了一点点而已。”
这话听的梅婉笑的更开怀了,这时,张妈托了个盘子过来,里面摆了一碗香菇滑鸡粥和几碟清爽小菜。梅婉便催道:“趁热快吃一点吧,省的晚了又胃疼。”
骆今雨笑着应了,向张妈道了谢,张妈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憨厚的笑了笑。要知道这位“夫人”平常在景家父母面前温顺,但在佣人们面前却是很有些架子的。
骆今雨低下头小口喝粥,景嘉译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金属制遥控飞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看着重量不轻,他欣喜地同骆今雨说:“妈妈你看,这是爸爸送给我的飞机!爸爸说它真的可以飞上天的!”
骆今雨看着机身顶部的反着光的螺旋桨,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小心地将飞机取了过来,用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几人听清的声音温声道:“小心些,妈妈帮你把这个玩具先收起来好不好?洋洋年纪太小了,玩这个会有危险。你看这个螺旋桨的桨叶是金属做的,万一被划伤了怎么办?”
洋洋是景嘉译小名,梅婉在孙子出生后特地找大师算了八字,说是缺水,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小名。
景崇山闻声便将报纸放到一边,取了搁在旁边的玩具包装盒,将背后的英文说明看了一遍,皱眉扔还给景斯寒,斥道:“适合8岁以上儿童,你买东西不知道看说明,还不会问问售货员?”
景斯寒哪能说这是他昨天临时吩咐助理去买的,当时他急着去开会,也没说明孩子年纪,后来在办公室看到玩具,觉得档次可以,也没想合不合适,就带了回来。
骆今雨柳眉一挑,看向景斯寒,眼里闪过一丝挑衅的光芒,转瞬即逝。她将飞机放到一边,劝道:“爸,您也别怪斯寒,他平时公司里忙的都没时间回来吃饭,偶尔顾及不到洋洋也是有的。”
景斯寒拧眉,这女人是真蠢吗?这时候还说这些岂不是火上浇油?
果然,景崇山眼一瞪,沉声道:“你别替他说话!公司早就步入正轨,他能忙到什么地方去?想当年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我都能抽出时间来陪他们母子,轮到他就不行了?我看他就是冷心冷肺,谁都不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骆今雨状似乖顺地垂下眼眸,遮住眼睛里的笑意,将跟前的景嘉译搂进怀里,小声地跟他说:“没关系啊,这个玩具可以留到洋洋长大一些了再玩,晚些时候妈妈带你去商场重新买玩具……”
景崇山一听,又骂了景斯寒好一会儿,勒令他下周重新带适宜的玩具回来。
骆今雨余光瞥到景斯寒憋屈的冷脸,暗笑不已,心道:不好意思,景先生,本仙女什么都吃,但就是不喜欢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