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可不能这样!心儿听了顾大夫下的诊断哭得泪流满面:“小姐……小姐你可不能有事呀,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叫心以后儿怎么活啊。”
顾大夫说话慢吞吞地,心儿担心死了:“顾大夫那我家小姐……”
“二小姐脉象微弱,但是还好叫我来得及时,我现在为二小姐施针再吃两副我开的药二小姐就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真是虚惊一场,心儿就以为李诗语要……
听到顾大夫说小姐能好,心儿立马擦干了眼泪,可怜巴巴地道:“那还请顾大夫快点施针吧。”
顾大夫取来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针袋,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摆放的井然有序。
顾大夫伸手取出一根根银针,依次扎在李诗语的头部穴位上。
李诗语被扎了好多针,看上去很瘆人,心儿心疼不忍直视。
好一会儿的功夫,顾大夫又依次将李诗语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除,收了回去。
心儿一直站在旁边,焦虑地等待顾大夫如何说:“顾大夫。”
顾大夫长舒一口气,她凑上前去:“顾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顾大夫缓缓道:“好了,施针很顺利。”
果然经过顾大夫施针李诗语气色是好了很多,心儿谢天谢地:“偶弥陀佛,药公药婆保佑!”
顾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笔墨纸砚走到圆桌前坐下开药方,不一会儿他手中的笔就停了下来,把写满了药材的药方给了心儿,特意叮嘱道:“小火慢熬,一日两副,别让二小姐喝凉水就行。”
“好!我记住啦。”
心儿收下药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干瘪干瘪的一看就知道没多少钱。
心儿使劲往外捯,几粒碎银子才落在心儿手心上。她把钱递给顾大夫,不好意思道:“谢谢顾大夫,这是顾大夫您的看诊费。”
顾大夫看出李诗语很窘迫,怕是自己收了这钱等会她抓药的钱就没了,推辞道:“这说的哪里话,心儿姑娘客气了,这原本是我承了大夫人的情才有了今天的造化。心儿姑娘替二小姐收着吧,留着等会给二小姐抓药吧。”
提到大夫人不经勾起了一段往事,那段日子是他最难忘的。
从前他窘迫不堪,四处求食讨饭。
那年,乡下闹饥荒,他家也遭了罪。乡下实在没有可以支持活下去的生计,他道听途说说京都城事多,他想去京都城兴许能给自己谋条生路就入了京都城。
可是当自己到京都城后,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四处寻差事做,处处被拒绝,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身无长物根本没有哪家铺子肯收下他。
原来盘缠就没有多少,这下子在京都城盘桓了这么久身上所有的积蓄都用光了,没有了钱,吃饭饱肚渐渐成了一种奢望。
饥饿渐渐迫使他去乞讨……
可是这年头百姓自身难保,就算有也恨不得发一笔横财哪里肯发点善心,迫不得已他就挨家挨户地上门乞讨,可是他们嫌弃他肮脏、晦气,根本就不待见他。
他处处碰壁,家家吃闭门羹。
直到有一天他到了李府,他敲开了李府的大门。
大夫人迎面走来,她没有赶他走。他说:“夫人给口吃的吧,小的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
大夫人没有嫌弃他,她请他到厨房吃饭,他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那么饱的饭了。
走时大夫人还吩咐人给了他几两银子,道:“拿这些钱给自己谋条生路去吧。”
他收下了银子,连声感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莫不是当年大夫人同情他,不仅施舍了饭给他吃还施舍了几两银子给他,那年自己就该死了,更不会有机会学会为人看病的本事活到现在。
李诗语是大夫人的女儿,如今恩人的女儿有难,他怎能不动于衷,这钱他是不能拿的。
大夫人当年的知遇之恩他永世难报,也无以为报。
顾大夫的说辞有理,心儿想如果把这些银子给了他,她确实就没有再多一分的钱去抓药了。
心儿不再客气,感谢道:“那实在是太感谢顾大夫了,心儿在此为小姐谢过顾大夫了。”
顾大夫拱手做礼:“告辞!”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耀眼,天空中一轮红日正从东边山头冉冉升起。
阳光透过纸做的窗户洒在李诗语屋里,亮堂堂的。
一缕光线照射在李诗语脸上,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头昏昏沉沉地,有点痛,但李诗语还是感觉舒服多了,不想呕吐了。
李诗语独自用手撑住身体起来,看到心儿趴在床边上。怎么趴在这睡着了,唉!
李诗语对昨天的事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好像晕倒了,照着情况来看估计是心儿帮她找了大夫,又照顾了她一晚上。
“心儿你怎么这么傻呢。”
李诗语心里隐隐作痛,是自己太没用了,让心儿受累了。
李诗语将床边上的一件披肩披在心儿身上,别让心儿着凉了。
心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她,轻轻的,暖暖的。
她用手揉搓了下眼睛,是小姐。心儿清楚看见李诗语的脸庞,直高兴:“小姐你醒啦!”
李诗语莞尔:“我好多啦。”
她又低沉着脸:“谢谢心儿。”
小姐好了比什么都要紧,心儿站起身来道:“瞧小姐说的,你可是我最最好的小姐啊。”
“小姐好了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昨天可吓坏了心儿。”心儿撒娇道。
李诗语摸摸心儿的脸,强忍住泪水:“傻丫头,辛苦了吧?”
李诗语是天底下最会疼人的小姐,心儿笑着:“不辛苦,照顾小姐心儿不觉得辛苦。”
说着说着,李诗语的眼泪不知怎么地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看着李诗语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心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眼圈红红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李诗语一把抱住心儿:“心儿。”
心儿也紧紧搂住李诗语:“小姐。”
主仆二人越哭越厉害,李诗语哭着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