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其实没见过季霆渊,只是听别人说起那是季爸爸年轻时候的一桩旧事。她是晚辈,偶尔听人提及,也不敢多问。季远之曾提过他,按道理,该叫远之一声哥哥的。
“我不知道你和季家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总归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能不能请你放过季远之。”
季霆渊毫不意外,甚至笑了笑,“呵……”
“呵,是什么意思?”文笙自动略过了他语气里的嘲讽,时刻记着自己今天是来求人的。
“你用什么立场给季远之求情呢?”季霆渊的声音愈发清冷。
“我是他的未婚妻。”文笙自己都没发觉,她说这话,带着些骄傲。
季霆渊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眼眸深邃的像是要吃掉她,“我等你很久了。”
文笙讶异,“什么?”
他扬了扬手,让司机从副驾驶拿起那里的文件袋,递给她,“慢慢看。”
车子驶入别墅,直到司机停好了车,文笙还没从惊讶当中回过神来。
她不动,季霆渊也不动,司机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文笙才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声。
“不同意的话,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家。”季霆渊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求你,所以用这个来羞辱我吗?”
文笙举着那份文件。
季霆渊点了点头,“算是吧。”
“如果我同意,你就放过远之?”文笙因为激动,嗓音有些哑了。
“我想文小姐这个表达不太准确,你如果同意,我答应不会对他动手,并且联络受害者,在二审上诉中对他原谅,争取他的减刑。”季霆渊一副生意人的做派,严肃认真。
“时间呢?”文笙觉得自己快压不住情绪,整个人濒临爆发。
季霆渊竟还故作思考,“嗯……直到季远之出来后三年吧,毕竟,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还是要让他好好看看的。”
文笙咬碎了一口牙,捏着文件的手都在抖,“你做梦!”
可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季远之母亲的电话,“笙儿,你……去看看季远之吧,我给你想办法。”
文笙是在医院见到季远之的,他的胳膊和腰都被纱布包着,身上插满了仪器。就连医生都说,动手的人是想让他死的,幸好季远之命大。季伯母想了很多办法,却也只能远远让她在ICU的窗口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哭的歇斯底里。
“我答应……”她闷声喃喃。
“你可别做傻事啊。”季伯母看着不放心,给她妈妈打了电话,把人接了回去。
文笙眼睛肿的眼前有些模糊,找出很久没用过的纸笔,写了一封长信放到了梳妆台上。
半夜,趁着父母都睡了,她开了车去了水岸花园。
季霆渊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派人在小区大门接她进来的。
文笙看着端着酒杯的男人,满心的委屈和痛恨,“我答应你。”
季霆渊得意的点了点头,“楼上去洗个澡,冰箱里有冰袋,敷一敷眼睛。”
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文笙有预感,但没什么期待。于是洗的很快,也没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