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是轮胎与地面摩擦造成的音效。
江曜踩着油门眼看着就要撞上沈尘埃,却在关键时刻偏离了方向盘,车子直接驶向了另一侧。
他踩下刹车,吓得一身冷汗。
拍着自己的心口,江曜听到后座上的男人传来的嗤笑声,“就知道你不敢撞上去。”
一个敢叫他开车撞上去,一个压根也不会避让,他造了什么孽给这两人当夹心饼干!
“少爷......”
话没说完。
“砰砰——”拍打车门的声音响起,季星辰侧脸望着车窗外的女人,而后冷冷的吩咐道,“开车。”
江曜翻松开刹车片,转而踩着油门,车子直接往前开去。
沈尘埃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黑色宾利已经驶出视线。
季星辰透过后视镜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那张削薄的唇瓣扬起一抹极尽嘲弄的笑意。
沈尘埃,这才刚刚开始。
————
几乎是一身狼狈的回到家,沈尘埃木然的去洗了个澡。
因为已经嫁到季家,今晚是她在季家的第一夜。
想到方才季星辰在楼下,连面都不出来见一下,她有些凄然的笑了笑。
卧室的灯光有些昏暗,沈尘埃将自己抛向那一张洁白的大床上,思绪渐渐迷糊起来。
直到门口传来厉声的询问,似是淬着冰渣,“谁让你进来的?”
她先是呆愣了半晌,认出是季星辰的声音又是一喜,随后小心翼翼坐起身,抿了抿嘴,小声回答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所以她在季家很正常。
“出去。”冰冷的语调,外加一张阴沉的脸,季星辰伸手扯上她的手臂,就将她往床下拉着。
沈尘埃的手臂被他拽的很红,疼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季星辰,疼。”
“只是这样,你就疼了?”
沈尘埃看着男人脸上的厌恶,脑子有个猜测一闪而过,“季星辰,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沈荷月,因为我代替她嫁给了你?”
季星辰轻笑着,心头压抑着的怒意慢慢蔓延了出来,“少这么伪善,你以为你嫁进了季家就可以享受少夫人的生活,能够代替荷月?沈尘埃,我会让你后悔嫁过来!”
“季星辰,是沈荷月她自己不愿意嫁......”
明明是沈荷月自己不愿意,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错,是她逼得沈荷月离开?
“够了,沈尘埃,你让我觉得恶心。”季星辰捏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泛起着一阵青白,都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赶走了荷月,抢走了婚约,还要诋毁她?”他问着,鼻息间散开的漠然,一寸寸侵蚀着沈尘埃的心肺。
“我没有诋毁她,你相信我......”
话音还没有落下,突然爆起的季星辰神色不及开始那样冷静,直接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被抑制住呼吸的那一刻,沈尘埃的脸瞬间涨红,她用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话语开始磕磕盼盼,“季......星辰,你要......杀了我吗?”
她的眼里有些难掩的恐惧。
面容寡淡的男人,勾着那张薄情的唇瓣,眼神里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杀意。
他的眼眸暗了一层,在沈尘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松开了自己的大掌。
“你错了,我不会杀了你,我怕弄脏自己的手。”
脖子被松开,沈尘埃直接被他扔到了床下,手压在先前因为大动作掉落,碎了的相框玻璃片上,一片淋漓的血迹,看起来有些许的可怖。
“咳咳——”她拼命咳嗽着,捂着被他掐红了的脖子,表情里的恐惧还没有完全的消散。
“沈尘埃,这才刚刚开始!”季星辰用手滚动着轮椅,脸色阴霾,离开了卧室。
静下来的卧室里,沈尘埃环抱住自己,眼泪无预兆滑落,滴在血水里。
——————
良久。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沈尘埃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走过去接通了电话,“喂,霜霜。”
“沈尘埃,你今天结婚却没有通知我,是不拿我当好姐妹了是吗?你还真敢跟季星辰的牌位结婚,你是多恨嫁要接受他那样的侮辱?”
对面劈头盖脸的骂道,语气极其的恨铁不成钢。
“抱歉霜霜,你腿受伤了,所以没能叫你。”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做梦都想嫁给季星辰,是怕我带人过去砸场子吧!”
白霜霜自觉将沈尘埃看的很透,也明白自己过多的指责毫无用处,“来纸醉金迷会所,陪我喝酒赔罪,不然姐妹都没得做。”
她知道沈尘埃心情一定不好过,用自己的方式想安慰好友。
“好。”沈尘埃挂了电话后,在地上呆坐了一会。
心脏紧紧的拧着,她握住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泛着一丝青白。
她确实做梦都想嫁给季星辰,可季星辰不爱她,她真的做对了吗?
脑海里闪过那双深邃的眸子,对着她的时候压根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甚至带着渗透进骨髓的恨!
与他面对姐姐的时候判若两人。
沈尘埃逼迫的自己不再想下去,爬起来后就去浴室收拾了一番,因为她还要去跟白霜霜碰面。
————
纸醉金迷会所里。
喧闹的音乐声和绚丽的灯光在一侧环绕着,空气里传来的酒香醉人,从蜿蜒的裂口清晰进入人的鼻腔,舞台正中央穿着凉爽的女人正在跳着大热的舞蹈。
“尘埃,你这是怎么搞得?”
白霜霜望着沈尘埃脖子上的红色五指印,伸手就探过去然后被沈尘埃躲了过去。
“没事。”女人轻轻浅浅的道,垂下的眼眸微微掀了掀。
“季星辰掐的?”几乎肯定的问话,白霜霜脸上已经逐渐浮现了怒气。
“不是。”沈尘埃轻蹙着眉头,否认道。
“沈尘埃,你当我傻呢!”没等到沈尘埃说完,白霜霜一下子从卡座里站了起来,动作太大牵动了腿上的伤,哎呦的叫唤了一声。
“霜霜,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沈尘埃既无奈又有些疲倦,扶着她坐了下来,“你腿受伤了,还这么毛躁做什么。”
“我这不是......”白霜霜正准备回答着,舞台上正在跳着舞的女人一个回旋落地,扔掉了原本带在脸上的面具,随即整个会所里爆发着欢呼雀跃的声音。
“这不是盛雨那个小婊砸,她想干什么?”
白霜霜开口问道,盛雨已经拿起了一旁的话筒,冲着两人这边的方向喊道,“白霜霜,你敢跟我比一场吗?谁输了跪下来给对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