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宁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躲在叶青临身后。
向挽清就看见从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帝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向挽清,今日之后,朕与宁儿是南朝帝后,而你不过是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首。”
向挽清忽而大笑,眼角鲜血混着泪水流出,她恨啊,她好恨啊。
她恨她遇人不淑,害的自己大喜之日被心爱之人亲手灌下毒酒;她恨她认贼为亲,害的家族败落荣耀不在;她更恨她自己识人不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
“若有来生……”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腹腔之中涌上咽喉,向挽清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双眼依旧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叶青临两人。
向挽宁讥笑一声,拿一把匕首又狠狠的在她心口补上一刀!
“向挽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来生你也不过是我的一块垫脚石!”
大殿金砖奢华,向挽清一袭嫁衣铺开,交颈燃烧的龙凤红烛与满地的血迹辉映,温香软玉,冰凉刺骨。
————
左司马将军府。
躺在床上的向挽清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发的疯狂仇恨让人望之生怖,可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熟悉的场景,却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房间与她的闺房一模一样,可这房间不是早在五年前就被她自己一把火烧毁了吗?
外间有人听到她的动静,连忙掀起帘子,见她呆坐着的模样,忍不住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说着,就要急匆匆向外跑去。
向挽清眉心狠狠一跳,厉声道:“等等!”
小丫头被她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小姐,怎么了?”
向挽清看着她的脸,心头震惊翻涌不息:“司琴?!”
你不是……早就死在了五年前吗?
“奴婢在。”
向挽清久久无语,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问:“如今是哪一年。”
“回小姐,文华历二十三年。”司琴瞧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心头更是着急,这别是摔傻了吧。
向挽清猛地闭眼,双手紧紧的揪住被褥。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匆匆问道:“我爹娘还有哥哥如今在何处。”
司琴瞧着她的脸色,连忙道:“夫人照顾了您一宿,刚刚回自己院子歇息,将军去上朝了,少将军仍在西北边疆。”
说完不等向挽清反应,连忙出门去找大夫。
她的身后,向挽清忽然低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笑出了满脸泪水。
文华历二十三年,文华历二十三年,她竟然真的回到了六年前。
叶青临,向挽宁,所有的仇恨与背叛,这一世,她都要亲手讨回来。
昏迷了数日的小姐终于醒了过来,这一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左司马将军府。
向挽清的院子里,熙熙攘攘瞬间满是人影。
大夫给她把完脉,朝着站在一边满脸迫切的妇人禀告道:“左司马夫人,小姐已无大碍,在下抓几副药好生调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