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色的粉末落到色泽漂亮的红酒里,时栖晃了晃醒酒器,准备倒进高脚杯里。
“你在做什么?”
蓦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无论多迷人,都能把做坏事的人吓个半死。
时栖不可抑制的心惊了下,但她很快压下紧张。
他不可能看到自己下药,也不认识自己,没必要害怕。
时栖迅速做好心理建设,见秘书离开,便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身高腿长,气势迫人的傅珩。
近看,这傅三爷比照片上更帅,冷峻洒然的,似身披清晨薄雾而来,矜贵疏离的让人望而兴叹。
要不是亲耳听到一场单方面辗压对手的话,时栖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她怔了怔,搓了搓有些痒的指尖,微微垂头,看他熨烫笔挺的裤子。
表面神色如常。“给三爷倒酒。”
暗里想:这腿真长。
傅珩大概一八八往上,黄金比例身材,光这腿都能玩一年。
傅珩审视垂着头,露出圆润脖子的温驯女孩,视线下落。
有些皱的工作服上没有名牌,不知等级与名字。
她拿着精致的器皿,被上等红酒衬映而染上色泽的细白手指,大概是因为紧张,粉色的指甲因用力过度有些泛白。
可如果说她紧张,器皿里的酒水,又异常的平静。
她驯服的神色,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傅珩声音微沉。“抬起头来。”
时栖微怔,接着抬头,大方的直视着他深邃俊逸的眸子。
没什么不敢看的,很养眼,她能看一天。
傅珩看唇红齿白,漂亮到有些惹眼的服务员,很快打消第一个想法。
这几年有不少人给他“送礼”,她也确实有做礼物的资本。
只不过她澄澈的眼里,没有礼物的媚色,没员工的唯诺。坦然冷清的,带着少许傲慢与肆意不羁。
傅珩忽然兴起。“会倒酒吗?”
时栖低头,像星级西餐的服务员,很做作的倒了小半杯红酒。
“业务不太熟练。”
“第一天上班。”时栖伸手示意面前的酒杯。“傅先生,要喝吗?”
她这恭敬的态度,本意是离得近,怕客人有洁癖,让他自己拿。
可就是莫名觉得她意思是:你喝吗?你喝我就给你端,你不喝就算了。
傅珩深意睨了她眼,回去沙发。“这杯请你。”
“工作期间,不能喝酒。”
“你是这的员工吗?”
这一句话,潜藏的信息就多了。
时栖看坐在沙发里,脸色平静,气势从容,却让人后背生寒的男人。
傅珩看昴着雪白的脖子,还想挣扎的女孩。“这是傅家的产业。”
自己家的,肯定经常在这住。另外这是总统套房,什么样的员工够格上岗,他这个老板肯定心里有数。”
时栖放弃伪装,拿那瓶刚开封的红酒。
实在不行,就把人砸晕吧。
“叩叩。”有人敲门,恭敬喊:“三爷。”
“进来。”
紧闭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皮肤黝黑,身型不高,却非常精悍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T恤,相貌平平,很不起眼。
倒是门外两个穿着黑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着不太好惹。
时栖嗅到危险,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收回了手。
精悍的男人没多管闲事,他一进来就低着头,恭敬讲:“三爷,车准备好,可以走了。”
傅珩没动,看站在吧台前女孩。“不喝吗?”
随着傅珩的话,精悍的男人也看过去。
时栖收到威胁,犹豫的反问:“你确定吗?”
傅珩没说话。
精悍的男人耐心等着。
意思就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时栖看他们压迫的视线,吞咽了下,拿起面前色泽漂亮的酒杯,微微摇晃着。
一般的药对她没什么效,可她体质特殊,醉酒。
一滴也不行。
时栖看秀色可餐的傅珩,以及门内门外三个保镖。
想了下便凑近酒杯,抿了小口。
入口有点涩,但酒香十足。
时栖也没品出个好坏,因为她很快就上头了。
傅珩见她喝了酒,起身准备走。
毕竟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不管她是受谁指使,都对他造成不了影响,给她点教训就行了。
精悍的男人侧身,在老板走过自己时,看不太对劲的女孩。“三爷。”
傅珩还没转身,就被人从后方抱住。
这冲劲大的,像颗小炸弹似的,差点把他撞倒。
面红耳赤,神智不清的女孩,细白的双手紧紧抱住傅珩的腰,口齿不清的嚷嚷。“不要走,你不要走!”
这动作,这语气,用不着解释了。
精悍的男人看抱着老板撒娇的姑娘,二话没说的退出房间。
门外的两保镖,很有眼力见的把门关上。
傅珩看关上的门,蹙起眉,反手把背后热得像颗小太阳的女孩拽开。
被拽开的时栖,铆着最后一点劲和意识,精准往他身上扑。
傅珩脸更黑了,长臂一展,再次把她推开。
这次时栖站不稳,软绵绵往下倒。
“你……”话没说完,见她要磕到桌子,又去拉她。
傅珩拧着她衣领,将不断往下滑的女孩提起来,掐住她下颌,想让她老实点,可看到她水波潋艳的眸子,不由一怔。
阳光下的人儿,雪白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和灼热的温度,而这双浅褐色的眼睛,漂亮得能让船长迷失方向、让时间忘记万物。
漂亮的女人傅珩不是没见过。美艳的、清纯的、风情万种的。
她什么也不是,甚至是失控的、疯狂的。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需要姿态,也能变成一场惊鸿。
在他怔愣间。
连脖子都红了的时栖,蹙着眉挣开他的手,非常不爽的冲撞他。
她这一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不设防的傅珩撞地上。
没有支撑力,她跟着摔倒。
可她不知疲惫的,想爬起来,又爬不起来。
像头牛,又像只老虎,嗷嗷叫的乱窜。
傅珩清醒过来,捂住她嘴,将她紧?住,看她嗷呜的样子,惊愕又忍不住笑。“不会真醉了吧?”
他开始以为是她使的技俩,准备追究她责任。
时栖听不清他的话,躁得眼睛都红了,只想毁灭一切。
被困住的她,如被困住的怪兽,不停的咆哮与挣扎。
终于。
在她费尽混身力气,挣脱掉嘴上的禁?后,张嘴就狠狠咬下去。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那种。
门外的三人,听到老板的哼声,不动声色的齐齐看向门。
两个穿西装的保镖,一脸深意的讲:“老板真厉害。”
这动静,他们看片都没这么刺激。
精悍的男人瞧了他们眼,掏出烟往外走。
这下午的会,大概是开不成了。